# 07
在盧亭郁喊了八百遍以後,陳應鐘終于在科目二考完後,跟他和梁宋一起回交大附中打了一場球。憋了兩星期,大汗淋漓打了一場。
三分球手感不夠火熱,但是身體對抗強度很重。
“不打了——你這架勢感覺要去參加奧運會。”
梁宋一口氣喝完一瓶水,說的是陳應鐘。
梁宋跟他們倆是初中同班、高中隔壁班同學,高中跟沈殊和黃石榴同班。
比同齡人小兩三歲,個子高,但是長得白淨文氣,人小主意多。
又跟陳應鐘走得近,非常招女生喜歡。
不過是姐妹的那種喜歡。
跟黃石榴還是小學同班同學,不過他們經常拌嘴,互相誰也不讓誰,因為隻有梁宋單方面記得,黃石榴曾經在他牙齒松動時說幫忙看看,說好隻是看看,在他正感動時,黃石榴就動手把他那顆搖搖欲墜的牙給拔了。
其實不怎麼疼。
就是流了好多血,一瞬間湧出來,吐了梁宋一嘴,他吓得當着衆人的面大哭了一場。這種丢臉的記憶,讓他忘記了自己到底多狼狽,隻覺得黃石榴是故意的。
所以連帶着跟黃石榴關系最好的沈殊,他也看不順眼。
不過關系上像是楚河分界那樣明顯,基本互相不搭理,偶爾吵幾句。
盧亭郁今晚超水平發揮,花架子多,管他什麼場面理解,拿到球就出手,命中率并不高,但是籃筐被投得哐哐哐一直響,氣勢到位了,帥哥籃球的氛圍感有了。
畢竟籃球館裡坐着不少裝閑聊看球的女同學。
還有打着羽毛球但是時不時往他們這邊瞥一眼的女同學。
有了觀衆,演員就像打了雞血。
隻有陳應鐘略顯沒勁,他喜歡看籃球比賽,也喜歡反複看,反複練。
他喜歡加内特,偏好兇狠侵略性打法,與他的外在無法聯系在一起。
這種不盡力的對手,他沒有空間動真格的。
“沒勁——”盧亭郁說,“不打了,走,吃飯去。”
梁宋知道他的德行,不留情面戳穿他,“怎麼?漂亮妹妹走了就沒力氣了?”
“你還說呢,不是說了各自喊幾個班上的漂亮妹妹來。”
梁宋着急說,“我喊來的可比你多。”
盧亭郁跟他擡杠,“屁用沒有,最漂亮的沒喊來。”
“誰啊?”梁宋眯着眼“哦”了一聲,反應過來,“沈殊是吧?”
盧亭郁用肯定語氣反問,“還能有誰……”
聽到“沈殊”的名字,正在收拾東西一言不發的陳應鐘手上一頓,隻幾秒,他就扯出一條幹淨毛巾,随意用力擦了幾下頭發和後頸。
“她……”梁宋欲言又止,“我可沒本事叫來。”
“喲,還有你叫不來的人呢?漂亮妹妹不都是你的好姐姐嗎?”
梁宋坐在球場上休息,岔開腿踢了盧亭郁一腳,煞有其事的說,“我可提醒你,别把主意打到她身上,追不到的,玩死你。”
“瞧不起你哥是吧,對你哥該死的魅力一無所知是吧。”
盧亭郁就是愛打嘴炮,沈殊不是他的類型,他就是純粹喜歡讨論漂亮女生。
梁宋卻說得格外認真,“我說真的,聽我們班女生說,沈殊在芝姐菜館兼職,但是她平時一身名牌,連個發夾都要兩千多,還得是代購才能買得到。”
“什麼發夾要兩千多?!”
“我哪知道……”
梁宋又拿了兩瓶水,自己開了一瓶,遞給陳應鐘一瓶,被他擰着眉心拒絕了。他整個人看起來冷冷淡淡的,比平時話更少。
梁宋沒當回事,直接往盧亭郁懷裡一丢,“那賞給你喝。”
盧亭郁說,“穿的假貨吧?不然就是嫉妒她的人嚼舌根子。”
“這誰知道?”梁宋糾正他,“不過你說錯了,她人緣很好,幾乎沒有負面傳聞,也不跟男同學搞暧昧,但是不影響很多人喜歡她,手段高明着呢。”
盧亭郁一邊瞎聊,一邊翻手機準備找吃飯的地方,想起來說,“我在芝姐菜館碰見過她,她媽親口說的,沈殊是她女兒,還讓我們沒事多去吃飯捧場,她給送飲料。我看沈殊……長相和氣質像,但家裡看起來不像有錢人。”
“那還一身名牌?虛榮呗。”梁宋随口一接。
砰砰砰幾聲,籃球落地,籃筐被撞得直晃悠。
吓了梁宋一大跳。
不知道什麼時候,陳應鐘已經站遠了幾步,又開始重新定點投籃。
“我操!幸好我反應快,差點正中我腦門。”梁宋猛地從地上往旁邊一倒,躲開了剛剛從籃筐裡掉下來的球,沒當回事,崇拜的跟陳應鐘說,“哥,你可太猛了!”
陳應鐘冷漠又無語的看他一眼。
盧亭郁沒心沒肺嘲笑他,“讓你背後說人壞話,球都看不過去了。”
梁宋瞪他一眼,“那我不是怕你被她騙了。”
盧亭郁嘲諷的笑了一下,“哥豈是她能騙到手的……”
“你可拉倒吧,她都不用出手,當着所有人的面幫你解圍,默默記住你随口一提的喜好,喜歡的歌,喜歡的電影這些,沒事就向你求助請教。長着一張清純明豔的臉,卻時不時給你一點主動的撩人感,這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