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料黑袍人是鐵打銅做的,他沒有倒地,反而擡手“邦邦”地給了保镖兩槍。
這一槍直擊心髒,保镖應聲倒地,旁邊的另一保镖見狀,連忙舉起槍,可沒等他出手,黑袍人先發制人。
長長的過道,冒出一群兇神惡煞的大漢,黑袍人不帶怕的,直直地迎上去,槍聲一聲接一聲,那群大漢三三兩兩的倒在地面。
地下室裡隻剩穿着白大褂的女人和穿黑袍的不知名人士。
女人害怕地往後退:“你是誰?你想做什麼?”“罪人不配知道,你隻要知道,我是來審判你的。”
黑袍人手一揮,女人的頭狠狠地撞向牆面。“你…女人的手無力垂下。”
十二點零零分,一條審判視頻空降各大平台。
男人慘白着臉求饒:“好漢,饒命,這一切都是她蠱惑我的,你要殺就殺她吧,我有錢,你要多少我都給,别殺我。”
黑袍人從兜中拿出鋒利的小刀紮進男人身體,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刀上的血一點一點的往下滴。
“啊,男人痛苦地嚎叫。”“錢,你留着下地獄吧!”
一刀又一刀,男人終于昏死過去。
彈幕刷滿屏幕。“這是在拍什麼中二電視劇嗎?”“要殺人?太刺激了,我還沒親眼見過呢?”“哇,這女的身材真好,就是老了點。”“真的?假的?來個人報警呀。”
“頭,對方是個高手,查不到視頻的來源。”戚言垂下眼睫,專注地望着視頻。
黑袍人側頭看向女人,緩緩地開口:“孩子!多麼可愛的孩子,你,你這個劊子手,違背人性,殺了她們。”
女人像在自言自語:“普通就是痛苦,普通就是該死。”
面具之下傳出的聲音經過處理,低沉又尖銳:“普通?該死?哈哈哈…她們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孩子,但她們的父母接受且愛她們的普通,你有什麼資格抹殺她們的生命。”
女人遲疑了一秒,大聲吼道:“你知道什麼?普通才是罪惡,不合格,不聰明的殘次品,有什麼資格擁有生命,我是在幫她們,隻有消毀肉~體,才能得到解脫,才能得到永生。”
黑袍人甩了女人一巴掌:“不是想永生嗎?那你怎麼不殺死自己。”女人被怼,瞪着眼睛尖聲咒罵:“你這個見不得人的怪物,有什麼資格管我,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光影昏昧,鏡頭看不清黑袍人面具之下的臉:“想死?沒那麼容易,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哈,哈,哈…”黑袍人的笑聲神秘又恐怖,讓人不寒而栗。
視頻結束,笑聲的餘音仿佛還在耳邊回蕩。
警局中的電腦屏幕黑屏後閃過一道鮮紅的文字:“三天後,就是他們的死期。”
“頭,這個黑袍人也太猖狂了,這是在公然挑釁警方。”
“把視頻重放一遍。”“你們聽這是什麼聲音 。”
“頭,有點像雞叫聲。”“查一查晨光市中的廢棄工廠,特别是附近有養雞場的。”
“頭,晨光市中的養雞場太多了,一個一個的找時間不夠啊。”“加派人手,一定要快。”
“劃十字?”視頻中的最後一個鏡頭,是黑袍人笑着劃十字。
上帝的信徒以十字審判犯人,我以鮮血澆灌信仰,烈火終将燃燒罪惡。
燒開的水自動跳閘,遊憶意提起水壺,滾燙的沸水落入玻璃杯中,茶葉飛速旋轉,水面冒起像下過毒一樣的有毒泡沫。“黑袍人你與黑袍使者之間有着什麼樣的聯系?”
十二點已過,茶水沉澱成隔夜茶,蜷縮成一團的遊憶意看起來很痛苦,記憶正在一點一點地啃食她的生命,她不能脫掉眼鏡,可總是事與願違。
痛苦的記憶,一經吸收,便會變成大腦裡的頑石,去不掉,摔不破,它時不時的磨擦着遊憶意的精神,深夜腦海遊離軀殼,這顆尖石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刺穿她的血肉。
遊憶意發出微弱的求救聲:“黑袍使者,把之前的魔種還給我。”
床頭無聲無息的閃過黑影:“我說過,這是不可能的,你想結束痛苦?可以,繼續培養新的魔種吧。”
遊憶意忍痛爬起來:“新的魔種需要時間和精力培養,你之前收回了那麼多,還不夠嗎?”
“我的小信徒,别人的魔種再好,也隻是短暫的虛無,你不能寄托于别人給你培養的魔種,等什麼時候,你能親手培養再說吧。”
遊憶意拉住黑袍使者的袍角:“黑袍使者,你不能想牛幹活又不讓牛吃草。”
黑袍使者轉過身,在遊憶意的身上輕輕地劃十字:“下不為例。”
遊憶意水淋淋地站起,走出陽台,詛咒從頭到尾就是一場交易,花盆裡的魔種有一盆已經枯萎,魔種一旦失去原主人照顧,就連遊憶意這個送出種子的人也救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