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DNA鑒定結果出來了,這些死者就是之前失蹤的孩子,家長們都,都…林暢一時感到詞窮,他實在說不出接下來的話。”
戚言神情嚴肅,一言不發地走出警局。“頭,你去哪裡?”“吹風。”“吹風?吹什麼風,辦公室的空調不涼快嗎?”
偷孩子的車在城市中出沒,微風沒有聲音,背後沒有眼睛,蹲在垃圾桶旁邊撿瓶子的小蘑菇被人拖上車。
“大哥,停車,讓我撒泡尿。”“懶人屎尿多,忍着,到了地方再說。”男人攥緊拳頭:“大哥,人有三急,真的忍不住了。”
“麻煩,快點。”“草,被他傳染了。”兩個男人去解決人生大事,車裡的小蘑菇醒過來,悄悄地爬下草叢。
“我去,大哥别撒了,孩子跑了。”男人急忙提起褲子:“蠢貨,還不快追。”
小短腿跑不過大長腿,更不用說雙倍的大長腿。
男人提起小蘑菇:“跑,我讓你跑。”“救命,救命…”
各式各樣的傳單在公園地上亂飛,遊憶意正好好地走着路,高跟鞋突然踩住一團皺巴的紙,垃圾就該呆在本來屬于它的地方,遊憶意往後退了一步彎腰直腰,看到前面兩個大字時,遊憶意小心地把紙撫平:“尋人啟事。”
陌生的尋人啟事,熟悉的尋人照片,太陽光下,眼鏡反射出刺眼的光,遊憶意狠下心來看向天空:“今天的太陽真毒辣。”
向日葵群中人員複雜,卻像編織在世界上的巨大蜘蛛網,短短兩天,遊憶意發出的消息得到回應。
全國連鎖店小弟發出一條語音:“意義姐,尋人這件事就是大海撈針,我本來不報希望的,不過也是湊巧,有個店員在山上露營時在石坊大道見過一個和你照片中很像的小孩被人抱上車。”
遊憶意拿過夾在書本中的尋人啟事:“距離晨光小區中心幾十公裡外的石坊大道?”
“戚隊長,我有孩子失蹤案的線索。”戚言不再深究遊憶意怎樣知道的消息,他心中莫名的信任她。
“遊小姐,謝謝你提供的消息,你回去等我通知吧。”“好。”
“白法醫。”“白法醫?聽見這個稱呼,遊憶意不由自主地側頭,真的是她。”
白青甯看見了遊憶意,先遊憶意一步走近。
“意義姐,好久不見。”遊憶意握住白青甯的手:“好久不見,青甯。”
林暢瞟了一眼遊憶意:“遊小姐,你認識白法醫?”遊憶意臉帶微笑:“認識,我們是老朋友。”
“意義姐,我請你吃飯吧。”“好呀,正好叙叙舊。”
遊憶意沒說錯,她和白青甯确實是老朋友,除了是混搭的室友外,準确來說,白青甯可以算遊憶意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來訪者。
糖塊沉入溫熱的黑咖啡中,杯勺發出輕微的碰撞聲。
“青甯,我們有多久沒見了?”“意義姐,五年一個月零六天。”“時間過得真快呀,五年了。”
“青甯,恭喜你得償所願。”白青甯拿起咖啡:“意義姐,我敬你。”杯子重重相撞,兩人相視而笑。
石坊大道上突然查起了車。“大哥,前面在查車,我們怎麼辦?”男人慌亂地扭轉方向盤。“草,剛剛來的時候明明沒有人的,哪裡冒出來的。”
比起守株待兔更好的,是聲東擊西。
“大哥,怎麼辦?”“還能怎麼辦?給我淡定點,别說話,一切交給我。”
一個照面,罪惡無所遁形。“抓住他們,車裡有孩子。”戚言手中的男人用力掙紮:“警察同志,我們是良民。”
“良民?良民你跑什麼?”遊憶意打開後備箱中的行李箱,裡面赫然躺着一個昏迷的小女孩。
戚言一行人悄悄逼近爛尾樓,裡面的人還渾然不知地喝酒。
“蹲下,雙手抱頭。”桌上的人還未來得及反應,酒瓶脫手的瞬間,槍已經貼近腦門。
“頭,孩子在這。”“林暢,你們幾個把孩子抱出來。”“是。”
“那些孩子被你們送去哪了?”“警察同志,我們就是替人辦事的,真不知道孩子在哪。”戚言死盯男人:“不知道?那你們是怎麼交孩子的。”
“他們很謹慎,一般都是我們開車把孩子送到他們指定好的地點,孩子被他們接走後去了哪裡,我們根本就不知道。”
“頭,好不容易才抓到這夥人,結果,線索又斷了。”
“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他們的據點一定就在晨光市,我們就在他們每次指定好的地點附近排查,希望能摸到些蛛絲馬迹。”
在警方一籌莫展時,有人已經先一步發現幕後兇手。
大門開啟,來人唇角一勾,戴上人皮面具,穿上連帽黑袍,黎明到達之際,審判黑暗的上帝信徒将會走向人間。
地下室中閃起鮮紅的燈光,警報聲淹沒手術刀的碰撞聲。“不好,有人襲擊基地。”
守衛大門的保镖從腰間掏出手槍,指向面前的黑袍人。“嘣”,沒有一絲猶豫,子彈沒入黑袍人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