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憶意向馬建國敬了個标準的禮:“叔叔,你不是怪物,你是英雄。”
馬建國通紅的眼睛流轉着水光,他擡手回了遊憶意一個禮,他的面容有瑕,但他的眼睛依舊明亮。
“白法醫,快下班了,我請你吃飯吧,林暢扒着門,笑得滿臉傻氣。”
白青甯戴上手套,拿起手術刀,徑直切割練手的豬肉:“好呀,等下就吃豬扒吧。”
白青甯将刀提起,看了眼林暢:“你知道嗎?人和豬差不多,屍檢就像烹饪的過程,切開豬,掏幹淨内髒,沒問題後就可以下手做最後的那一步,直到豬肉完整的放入烤箱。”
“嘔,林暢光是想象就已經反胃了,白法醫,我想起來了我還有工作沒做完。”
白青甯脫下染上血迹的白手套,一臉嘲諷:“膽小鬼。”
林暢躲在被窩,瘋狂地補看解剖視頻,看的多了,還真的不惡心了。
“脫敏果然是有用的,林暢捧着手機得意地踢被子。”
林暢上完廁所,直奔法醫辦公室,卻撲了個空,轉頭攔住過路的沈山:“沈山,有沒有看見白法醫?”
“剛走,你要是飛奔出去還能追上。”
沈山望着林暢的背影搖頭:“剃頭擔子一頭熱。”
林暢攔住白青甯即将關上的車門:“白法醫,等等我,我請你吃豬扒。”
白青甯不置可否地輕笑:“不覺得害怕了?”
林暢死鴨子嘴硬:“誰說我害怕了?我昨天真的是有事,我定了海心閣的位置,白法醫賞個臉吧,林暢厚着臉皮撒嬌,好不好。”
一個大老爺們,用這種嗲嗲的語氣說話,白青甯直冒雞皮疙瘩。
“還是不行嗎?林暢低垂着頭,可憐巴巴的。”
白青甯最讨厭别人露出這副模樣,冷聲道:“上來。”
林暢瞪圓眼睛:“我沒有幻聽吧,白法醫答應了。”
林暢笑得傻裡傻氣的,白青甯見了就心煩:“快點。”
“好,林暢咻的坐上副駕駛。”
白青甯盯着林暢,林暢眼神亂瞟:“白法醫,為什麼一直看我,難道我系錯衣服扣子了,還是胡須沒刮幹淨。”
林暢顯然沒想明白,白青甯隻好出聲提醒:“安全帶。”
林暢紅着臉拉下安全帶:“白法醫,我系好了。”
墓前的花已經枯委,來人彎腰換上新鮮的花束,周圍的蟲鳴聲爬近墳墓,墓碑前壓抑的哭聲回蕩在無數骨灰上面。
一道幽幽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想報仇嗎?”
“誰?出來,别躲在那裡裝神弄鬼。”
黑色衣袍融進黑夜,微弱的光照在黑袍人脫下的面具之上:“是你?”
“不用那麼驚訝,我是來幫你的,難道你不想殺了這些畜生?”
漫長的夜适合隐藏罪惡,可怕的念頭往往隻産生在一瞬間。
男人回頭看了一眼墓碑上的照片:“你要怎麼幫我?”
黑袍人大笑:“你不用知道,你隻需要親手殺了他們。”
“頭,你來了,六三零自殺案的涉案人員全部失蹤了。”
戚言将手中的照片分給沈山,林暢:“這是我今天早上收到的,是十字會黑袍人寄來的。”
沈山放下照片:“戚隊,看來這些人是兇多吉少了。”
“十字會打着伸張正義的旗号,行犯罪之實,其組織的成員多半是想要報仇的受害者家屬,此次失蹤案與六三零有關,我們要将重點放在其家屬身上,順藤摸瓜。”
戚言神情嚴肅,驟然提聲:“明白了嗎?”“明白。”
“放了我吧,我知道錯了,我一定洗心革面做人,男人求饒的聲音不停,竟然吓得尿了褲子。”
“放了你,當初你怎麼不放過她呢?你該死。”
“啊,男人的命根子被大刀整個切下。”
警局的電腦突然開始閃屏,血濺得屏幕一片血紅。
戚言輕拍桌面,淩厲地盯着屏幕上的面具:“黑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