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警察。”
胖女人沖上去攔住老人:“媽,不能開門。”
“賤貨,成子都不見兩天了,你一直攔着,不給我報警,現在警察來了,你還啰裡啰嗦的,是不是外面有人了,等成子死了你好嫁人是吧,滾開。”
裡面遲遲沒人開門,戚言眼神示意沈山破門時,門開了。
老人沖上去抓住戚言的手臂:“警察同志,你一定要救救我們家成子呀,他失蹤兩天了。”
戚言看着自己被揪緊的衣袖:“阿姨,你先放手,我們會找的。”
戚言打量着對面的蔔霞,她眼神閃躲,看起來很不安:“你是梁成老婆,我問你,7月16号也就是五天前,梁成有沒有什麼奇怪的舉動。”
蔔霞交疊着雙手:“沒,沒有。”
“知情不報,包庇犯人是要負刑事責任的,你想清楚再回答。”
蔔霞搖着頭:“真的沒有。”
戚言拍了下桌面,那雙淩厲的眼眸似乎要把蔔霞看穿:“你說謊,梁成那天打死了人對不對?你幫他隐瞞,難道你也參與了殺人?”
“沒有,我沒殺人,是梁成他們殺的。”
說漏了嘴,蔔霞抱着手臂往後縮了縮,驚懼地看着戚言。
戚言的挺直身子:“說說你知道的事情吧,他們是誰?”
“7月16号那天,梁成慌裡慌張的跑回來,叫我們立刻收拾東西搬家…”
“院長,沈姐姐去哪裡了?”
沈院長開不了口,在這群孤兒裡,肖宇洲和沈如意的關系最好,沈如意花費了好多精力才把他拉回正軌,他要是知道沈如意死了,難免會再次成為遊手好閑的孩子。
沈院長很久都沒有回答,她眼眶中無法壓抑的淚水好像就是答案,肖宇洲的心髒趨近冰冷,一股巨大的驚懼哨食他的心跳頻率:“沈姐姐,出事了對不對?”
沈院長側頭抹掉眼淚:“沒有,你别多想,放心地回去上課吧。”
“院長,你别騙我了,沈姐姐一定是出事了,她從來都不會拒接電話,這一次我打了幾十個電話,她都沒有接。”
沈院長沒想到肖宇洲那麼敏感:“宇洲你…”
“院長,如果是小事你不會這樣,沈姐姐死了對不對?”
這句話花費了肖宇洲身上的所有力氣,他的眼睛紅得嗜血,眼淚挂在眼眶就差掉下來。
“你不說話,證明我說對了,肖宇洲的聲音已經哽咽,看他這樣,沈院長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痛,哭了出來。”
肖宇洲緊握雙拳:“沈姐姐,怎麼死的?”
“宇洲,你不要再問了,逝者已逝,我們要做的隻有往前看。”
“往前看?肖宇洲踉跄着往後退了一步,他連站着的力氣也沒有了。”
“宇洲,你不是朽木,也不是壞孩子,沒有人可以定義你,跟我回去吧,肖宇洲操控鼠标的手慢了一拍,遊戲人物原地死亡。”
肖宇洲沒好氣道:“你是我的誰,我憑什麼跟你回去?”
“我是你的姐姐,更是你的老師。”
“姐姐?我是孤兒,沒有什麼姐姐,老師?你以為你很偉大,你以為你可以拯救我這種爛泥一樣的壞學生,沒有人會聽你的,你滾吧。”
沈如意知道他的心中的别扭,掏出口袋裡的棒棒糖放在桌上:“你不相信我,但我知道你不是壞學生,吃完糖就回來上課。”
沈如意關心他,指導他,相信他的那些記憶不停地在腦海中浮現,現在,再也不會有了。
肖宇洲啞着嗓子:“她埋在哪裡?”
“薔薇墓園。”
黑袍人在墓碑前放下一束康乃馨:“真可憐。”
腳步聲由遠及近,黑袍人直起腰:“有人來了。”
“沈姐姐,肖宇洲撲通地跪在墓前,啊…”
墓碑上的照片是沈如意笑顔如花的樣子,隻可惜是黑白的,肖宇洲看不清她的臉。
肖宇洲的哭聲響徹這片墓地,他含着眼淚的眼睛流出被人抛棄的絕望。
負面能量是無法壓抑的,肖宇洲身體中的痛苦與恨灌入黑袍人的腦海。
黑袍人走到他身後:“我在她的記憶裡見過你。”
肖宇洲擦掉臉上的眼淚,一臉警惕:“你是誰?”
“我是能幫她報仇的人,你知道她是怎麼死的嗎?被他們活活打死的時候,她手裡還死死地攥着你送給她的棒棒糖。”
肖宇洲強撐着站起:“你知道兇手是誰?”
黑袍人勾起嘴角,微挑了一下眉:“想知道,那就跟我來。”
下午的陽光太過猛烈,肖宇洲通紅的眼眶滑下一滴淚:“老師,我一定會給你報仇的。”
“戚隊,這幾起失蹤案有一個共同點,他們都是梁成的兄弟,看來和蔔霞說的一樣,他們和沈如意的死脫不了關系。”
“頭,林暢拍了下戚言的肩,頭,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黑袍人為什麼可以那麼快的抓住兇手,難不成他真的有什麼異于常人的手段?”
林暢抿了抿嘴:“這确實很匪夷所思,黑袍人神出鬼沒,他不會是GPS成精吧。”
沈山伸肘撞擊林暢的手:“林子,什麼精呀,怪的,你要相信科學。”
“沈山,難道你不知道科學的盡頭是玄學嗎?”
戚言按揉着眼周:“沈山,孤兒院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戚隊,我們的人一直盯着孤兒院,暫時還沒有疑似黑袍人的人出現。”
“繼續盯着,按照黑袍人的行事風格,他最有可能找的人是沈院長和肖宇洲這個孩子,晨光小學那邊也要時刻警覺。”
“頭,晨光小學那邊進出的人員複雜,黑袍人很容易混在其中,況且黑袍人應該不會那麼喪心病狂找肖宇洲吧,我覺得沈院長這邊的機率大一點。”
“林暢,這是查案,不是做概率題,黑袍人怎麼想的隻有他知道,時間不等人,我們要抓緊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