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回清的嘴角破了一道口子,上面的血還未幹透,遊憶意側頭看向謝回清身後的戚言,戚言臉上倒是幹淨,隻是卷起的衣袖有些亂。
遊憶意将注意移到謝回清臉上:“回清,你的臉怎麼了?”
謝回清看了戚言一眼,回頭摸着傷口道:“沒什麼,剛才和姐夫切磋了下,姐夫沒收住,下手重了一點。”
這挑釁的眼神看得戚言拳頭硬了,戚言想:“怎麼會有這麼讨人厭的人。”
“姐~夫,你說呢?”
謝回清就是故意的,仗着他不會告訴遊憶意,遊憶意心軟,而謝回清狡猾,就算遊憶意知道,隻要謝回清哭一哭,裝一裝可憐,遊憶意可能就會原諒他,想到這,戚言差點咬碎後槽牙:“是。”
遊憶意沒看出這倆在打啞謎,看着謝回清關心道:“沒事吧,要不要煮個雞蛋給你滾一滾。”
“憶意姐,一點小傷而已,我還沒有弱到這種程度。”
戚言黑着臉:“這該死的謝回清,擱這給我上眼藥呢。”
“沒事就行,過去吃飯吧,飯菜都要涼了。”
趁着遊憶意走在前面的功夫,謝回清回頭得意地挑了挑眉。
戚言的嘴角一僵,大步向前攬過遊憶意,留給謝回清兩個背影。
人走茶涼,桌上的碗碟落入四四方方的水槽,水龍頭滴落一滴水珠掉進黑暗粘稠的管道裡。
廁所的水龍頭沒關,沈山進來打斷流水聲:“林子,快點,開會了。”
“别催,馬上就好。”
看到林暢關好門落坐,戚言這才開始今天的會議。
“失蹤人員是劇院的台柱子劉靖江,這是他失蹤當天的監控錄像,話一說完,戚言動手将當天劇院的監控播放給林暢等人看。”
林暢拿過電腦查看後,朝戚言道:“頭,這監控錄像沒有任何拼接和剪輯的痕迹。”
“戚隊,這人難道又是憑空消失了?沈山疑惑道。”
戚言心中也有了初步的猜測,這件案子恐怕與黑袍人脫不了關系。
“我懷疑此次也是黑袍人做的案,根據以往的情況,劉靖江很可能兇多吉少。”
戚言開了頭,林暢也覺得像黑袍人的做事風格:“頭,要是黑袍人做的,這劉靖江身上可能不幹淨。”
“說得有道理,這也是我們此次會議的重點,接下來,大家分工合作,查一查劉靖江的過往,看看他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
“是,我們這就去。”
“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段覺質問着對面的人,對面的人沒有反駁。”
“真的是你?你為什麼要擅作自張?段覺急得跺腳,就差哭了出來,我不是說過了嗎?我不報仇,不報仇…”
“不報仇?從接收到恨意的那刻起,段覺恨的人就沒有了活着的必要,黑袍人不單是為了段覺,更是為了他自己。”
看段覺這沒出息的樣,黑袍人嗤笑道:“你緊張什麼?這件事是我做的,跟你沒有任何的關系,你不用害怕。”
“不報仇?你真的甘心嗎?甘心他毀掉你的一生?你有多少人生可以被毀的?”
黑袍人甩下三連問,問得段覺愣住,他心酸難言,甘心?當然不可能甘心,可他能怎麼做呢?失去就是失去,殺了他也于事無補。
段覺皺着疲憊的面容:“人呢?你有沒有殺了他?”
“放心,人還活着呢?你想親自動手?”
段覺松了一口氣,大着膽子抓住黑袍人的雙手,乞求道:“不,你放了他吧,就算要報仇,這也是我的事與你無關。”
“哼,黑袍人冷笑一聲,段覺不自覺地收回雙手,往後退了一步,他的眼神太可怕了,像吸人入黑洞的狂風。”
段覺的身體微微發着抖,黑袍人的氣勢壓得他不敢挺直腰,他知道,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人是真的敢殺人。
黑袍人異樣地瞟了段覺一眼:“我在幫你,你應該高興不是嗎?”
“不是這樣的,段覺開口反駁,剛知道真相時,他是很恨劉靖江,恨不得殺了他,可他過不去心裡那個坎,如果他這樣做,那他和劉靖江又有什麼區别?所以,他還是放棄了。”
黑袍人冷着臉,幽幽道:“我沒有興趣聽你講廢話,遊戲一旦開始,就沒有反悔的餘地,再見。”
“你别走,你不能走,段覺試圖攔住黑袍人,但他如何是神明信徒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