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一屋子人鬧騰了大半節課，一擡頭，剛好五點整，距離下課還有些時間。

肖旭沒精力折騰，祝福的話也一早說過了，趕巧在走廊上碰上教導主任找，一撂下攤子就讓江浸月招呼着他們下課放學。

“……”

門一關，人才剛走沒兩步，教室内又立馬嗡嗡嗡的起了動靜，後來，也不知是誰在後頭嚎了一嗓子。

“ye~小爺終于解放了！”如同放水的開關一般，吵鬧聲瞬間傾瀉而出。

江浸月不想管，隻示意性的朝後望了一眼，便瞥見男生們在後門口自發圍成一團，時世傑直愣愣站在中間，露出半個腦袋，像是被保護起來的什麼珍稀動物。

？

“傑哥，要不咱兩來一張？”

最開始，是後排有男生起意要拍，但後來漸漸的，女生們也跟着摻和了進來，畢竟他在外的名聲是其一，其二就是那張臉，不貢獻給相機實在可惜！

試問誰能放着一個水淋淋的大帥哥在眼前而不合影呢？

别說是拿着有同框的照片到處炫耀了，就光說自己和他在一個班待過便已經是能令人足夠羨慕的！

說不準将來搞個什麼附中六七十周年慶，還能跟學弟學妹炫耀說，自己也算是和校霸在一起上過學的！

葉飛雁拖着人，在裡三層外三層的圈外急得幹撓耳朵，江浸月掃了她一眼，沒什麼太大表情，出聲道。“你要拍？”

“不。”

葉飛雁回答得很迅速，一雙眼也铮亮，她上下環顧了一圈江浸月，終于，在人被盯得即将發毛時笃定開口。“是你想拍！”

“……”

一直到很多年後，江浸月再問起葉飛雁，為什麼她那時那麼笃定自己想要合照，她也隻是笑笑——嗯，大概是眼神吧。

因為你那時候的眼神實在是太渴求了。

——

門口的桌椅被推到了過道中間，少年整個人懶懶散散的，宛若人形立牌般斜斜地倚靠在黑闆上，闆報的主題也不知是哪個年頭的，大概意思是呼籲保護環境，為此，還特意在上面畫了棵枝桠亂舞的樹。

樹下，站着時世傑。

他睫毛微不可察的眨了眨，看見是江浸月，又忽然一下扯開唇笑了。

女子沒反應過來，發懵盯了一會兒後，也眉眼舒展地有樣學樣，一步接着一步，二人距離貼近了，一個在左，一個在右。

彼時夕陽恰好，斜斜的從後門口正打進來，照在了灰白的地面上，亮了一小塊，人影親昵。

“你笑什麼？”

“大概是我的榮幸？”

—

“喂喂，衣服拉鍊拉好，要守德。”

“噢。”

—

“拍着照呢，笑一個~”

“……”

“笑一個嘛”

—

“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