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芙用手摸他的臉,有點不好意思下嘴。
他這是什麼要求?想親她為什麼不主動來親,非要讓她坐着親?
他喜歡被動的感覺?
變态。
就當親一個雕塑了,她不吃虧。
蔣芙偏了偏頭,湊近,到底沒能印上去嘴唇。
她心裡有障礙,誰能無緣無故親一個沒感情的人?
駱岢已經近距離盯她許久,細緻描摹她尚且稚嫩的眉眼。
她今日敷了粉,抹了口脂,身上散發着令人神往的甜香。
她吃了點心。
“芙芙。”
“……别這麼叫我!”
蔣芙耳根蔓延一陣酥麻的熱感。原本寬敞的車廂突然變得狹窄,每颠簸一次,她的頭頂就要擦到馬車的頂棚。
還是快親吧。
蔣芙狠了狠心,壓身吻他側臉。吻過,分開盯他。
她知道這樣不合格,他要的不是這個。
在他深深的注視下,她到底還是貼上了他的唇。
短暫觸碰,她收尾拉開距離,坐到了車廂的另一端。
現在郁悶的人換成了她。
怎麼就那麼聽話親了呢?
完全可以抵賴,不認那些話的!他那麼好欺負,她又不是不知道!
都怪崔茄娘!
馬車行速放慢,快要到目的地。
駱岢問:“我儀表可有異常?”
蔣芙掃他一眼,除了眼睛微微發紅外,與平常并無差别。
就是他那身貴得要死的青竹襕衫被她坐出了褶皺,他輕蹙眉頭,試圖将它抻平。
蔣芙心道活該。
她摸摸自己的發髻,構思等會兒出馬車以什麼表情露面對崔茄娘殺傷力最大。
不對,駱岢的馬車肯定是回他的住處,她也許碰不到崔茄娘了。
駱岢擡手撫她唇:“口脂掉了。”
蔣芙才想起她塗了口脂。
“很明顯,會被人識破的。”
“沒人看我。”
不知怎的,她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沒親夠?”
駱岢已經近在咫尺:“蔣娘子,不要說出來。”
她就說怎麼貼一下就安分了,原來是在那想理由呢。
“我不用你幫我吃口脂,我自己會吃。”
“……”
他聽話地後退了,神情委屈而悲傷。
蔣芙起了逗弄的心思。
“倘若公子求我,求得我心情好了,說不定我會同意呢?”
她以為會看到他悲憤的表情,至少是鬧脾氣拒絕。
沒有。
他早已經豁出去了。
“怎麼求?”
馬車停穩,車外侍從來叫。
“公子,已到府邸。”
“公子?”
蔣芙咬了他一下。
再不下車,被人拉開簾子看,他就等着羞憤而死吧。
駱岢松口,捧着她臉最後吻了下眼皮,回應外面。
“你們先下去。”
“是。”
車廂内,他仔細用手帕将蔣芙臉上暈染的口脂擦幹淨,雙眸飽含情意看她:“好了。”
蔣芙很不自在:“我先走了。”
她掀簾蹦下車,不等人回複,快步離開郡公府在長安的府邸,從深巷轉角。
她叫:“張闵?”
無人應答。
近一段時間,張闵像是和白明旭混熟了,一起忙着什麼事,總不在她身邊。
獨自在牆角蹲了一會兒,蔣芙到底還是原路返回,進了駱府。
這的家丁對她去而複返也不意外,周到地派人帶她去房間。
駱沁早早候在裡面,她雙頰通紅,看到蔣芙時眼睛亮了起來。
“芙姐!芙姐你和哥哥怎樣了?我看他回來時很開心,你們說開了嗎?”
在駱沁心裡,蔣芙是守得雲開見月明,終于與駱岢兩情相悅了。她正為她高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