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比略自聽到這件事後便一直想,擔心尤利娅的安危。
他去問了阿格裡帕,後者撇撇嘴說:“安全…倒不用擔心。帕拉蒂尼山上的豪宅區并不是什麼人都能進去的。”
提比略:“要是這些人有歹心,要綁架尤利娅怎麼辦?”
阿格裡帕沉吟片刻:“唔,這倒是個問題呢。不如就在後院安排一隊士兵吧。”
提比略:“……羅馬的軍隊是不能用來保護一個女人的後院的。”
這是種說出去不光彩的事。
阿格裡帕:“好吧,我知道了。我會處理的。你去吧。”
提比略被趕走,他很好奇阿格裡帕會怎麼處理。
離開營地後,他前往了那棵傳說中的樹。
樹很高,樹下并沒有什麼人。但他的确看到了各種各樣的人為的痕迹。
這棵樹攀爬起來相當有難度,如果那些人都是爬這棵樹到院子内的話…那還真是一種考驗呢。
提比略掰住被磨滑了的凹陷處向上爬,很輕松的到達了一根支幹上。
他看到尤利娅後院的牆上有明顯後加的石磚,阻擋樹幹這片的方向。
樹枝離牆還有一段距離,提比略再爬高了些,而後小心翼翼的跳到了牆上面。
真的很高,不小心摔下去的話可能殘廢。
牆角有個蹲點的奴隸,一聽到動靜就跳了起來。他拿起掃帚高高舉起,捅向提比略。
提比略放低重心騎在牆上,巋然不動的喊道:“尤利娅!尤利娅尤利娅!你在嗎?”
尤利娅走了出來,驚訝的看着騎在牆頭的提比略,連忙叫奴隸停止戳他的動作。
“快去搬桌子椅子什麼的。”尤利娅看到院牆很高,擔心提比略掉下來受傷。
提比略跳進院内,四處觀察了一番,評價道:“離你的卧室也太近了。不安全。或許該叫建築隊把這裡改造一下。”
尤利娅:“你來這幹嘛?為什麼不走門?”
提比略:“我好奇那些人怎麼爬進來的,所以我就親自嘗試了一下。”
尤利娅:“……你很無聊嗎?你就沒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嗎?”
提比略感覺被攻擊了,他皺眉瞪着尤利娅:“要不是因為擔心你不小心出事會影響我們的計劃,我才不來呢。”
尤利娅歎了口氣:“好好好。你來的好,我說的不對。”
提比略哼了一聲,轉身沿着原路又爬回去。
尤利娅:“你以後想來就來,就是注意安全,好嗎?”
提比略爬上樹:“知道了。”
自那之後,提比略就時不時要來這裡看看。
他也喜歡上了爬樹翻牆的舉動,直到遇見了讓随從帶了梯子的人。
提比略眯起了眼睛,他憤怒的阻止對方,差點和對方打起來。
提比略拔出腰間的劍一劍劈斷了梯子腿。
來人氣急敗壞的指着提比略破口大罵。
提比略洋洋得意的離開了。
波諾再次問起提比略的“尤利娅後院大作戰”。
“有個家夥每次都自己帶梯子。”提比略雙手交握,盯着帳篷中的火苗,“我又不可能整天守在那。我得想想辦法。”
波諾:“我覺得,要不咱們就去打他一頓?把他打成一個殘廢,他就沒機會再爬進去了。
提比略心裡“咯噔”一聲。
“這樣會不會,咳咳,不太好。”提比略用手遮住嘴,含糊的說。
“沒有吧。要是哪個家夥敢爬我女人的窗台,我肯定要暴打他一頓的。”波諾說,“對吧?托比?”
一旁的士兵點點頭。
“要是被人知道了…可就糟糕了。”提比略緩緩的開口,“不能被人看見。”
波諾左右看了看,開口:“嘿,我有個人想介紹給你認識。不過你可能已經認識了。”
提比略:“什麼?”
波諾:“絕對對你有用。這樣吧,等晚上去酒館後你請我們喝酒,我就告訴你。”
提比略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胸口的錢袋。
“别這麼小氣嘛。”波諾伸手攬住他的肩膀,“你可是大家族的大少爺,你得大方點。否則我們這些看不得别人太有錢的家夥可要打劫你了喲。”
提比略眯眼:“你是在威脅我嗎?”
托比奧:“波諾,你别逗他了。”
波諾:“哎呀,我說的是實話嘛。”
提比略:“我才不會被威脅。要是我看你介紹的那個家夥不順眼的話,我就不請你喝酒了。”
營地在郊外,是奧古斯都設立的保衛羅馬的常住軍。一個月的辛苦訓練結束後,士兵們終于得到了為期一日的假期。
他們陸陸續續的返回城鎮,屋大維派來接兒子和外甥的奴隸隻見到了提比略的随從氣喘籲籲的苦瓜臉。
“提比略小主人呢?”屋大維的奴隸問。
“主人…派我過來,說晚點回去…呼…”提比略的奴隸幹巴巴的回應。
“哎喲喂,怎麼能這樣呢?”屋大維的奴隸表情焦急,“主人還等着叫提比略主人一起吃飯呢!”
“他…甚至故意不告訴我,隻留了字條。”提比略的奴隸把皺巴巴的紙條掏了出來。
上面是提比略張牙舞爪的字迹“有事,走了,不回去吃晚飯”。
奴隸倆接到被奴隸簇擁着的瑪爾凱路斯,後者很疑惑的詢問了提比略在哪,得到了跟以上相同的結論。
瑪爾凱路斯神情變得微妙:“哎呀,這是去成長了吧?”
衆奴隸完全聽不懂他想表達什麼。
提比略站在“下層酒館”前面,還沒踏進去便被裡面震耳欲聾的歡呼聲震懾到。
他微微拉開鬥篷一角,露出抹了髒灰的白淨小臉,充滿好奇的走了進去。
剛進門就感覺一個陰影壓到身上,提比略下意識拔出腰間的佩劍躲開,看到一個男人摔倒在他面前的地上。
“哦哦哦哦!”周圍的觀衆們歡呼,“昆圖斯!昆圖斯!昆圖斯!”
一個男人舉起拳頭嚎叫,宣揚着自己的勝利。
倒在地上的男人抹了把臉上的血迹,“呸”了一聲:“你給我等着。”
“滾吧!窩囊廢!”名叫昆圖斯的男人打着赤膊,一手拉過站在一邊的女人抱在懷裡,用力的掐住她的臉頰親了上去。
周圍便再次想起此起彼伏的起哄聲。
提比略把劍收了回去,默默的走到了桌子的旁邊。
很明顯,剛才這是上演了二男争一女的戰鬥,勝利者擁抱着自己的“戰利品”愛不釋手,失敗者罵罵咧咧的離開,形容狼狽。
“再打不許你進來了,混蛋。”老闆從桌子後面站起身,一臉不滿的對着昆圖斯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