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弱衣聽見兩人說了一會話兒,然後鐘大小姐就跑了。
剛剛聽到的對話倒是證明了聞弱衣想的是對的,春柳就是鐘大小姐。
她在躲程然?為什麼要否認她是鐘明月呢?是有更可怕的東西嗎?
聞弱衣想了一下,便跟着鐘大小姐一起去了。
……
堂前少了新郎官也照常在喝酒聊天,這顯然不正常。不過,鐘府本就是除靈地,再詭異都是正常的。
陰影交疊,賓客們談笑風生,希采朝白相衣那邊縮了一下,太多“人”了。
“表小姐,老太爺……”有人笑呵呵地端着酒杯走過來,希采有些無助地望向白相衣,隻聽他說:“呵呵,我一把年紀了,不勝酒力,我家孫女沾更是不得酒,且算了吧!”
“今日是鐘小姐的喜宴,老太爺,表小姐不會這麼不給面子吧!”
白相衣:“那就由我來吧!”
白相衣顫顫抖抖地端起杯子,裡面的酒一下撒了不少。
賓客:“……”你咋不全部倒了!搞得像我欺負你。
可不是嘛!白相衣如今是一位年過半百的老人,他這可不是欺負老人嗎?
喝完後,白相衣将身子挪過去,一把抓住賓客的衣服,然後好兄弟似的動作挽住他的脖子。
“诶……話說這位程然是什麼來頭?”白相衣壓低聲音打探。
聽到這話,賓客可算是來勁了,他朝四周望了望,發現沒人來這邊,這才開口:“這是我打聽的,沒幾個人知道,聽說這位上門女婿曾經也是玄冥城中的人,不過家中變故,因此和母親搬離了這裡,後面才回來。”
他越說越激動,白相衣連忙安撫他,讓他小聲一點,賓客心虛地朝人群探了探說:“好的好的。”
希采瞧着他們這樣,十分驚訝,她竟然從賓客慘白的面色上看到了紅潤。
這着實有些吓人了。
“這個變故是指?”白相衣暗戳戳地詢問。
“咳咳,聽人說是因為他們家生意被人陷害,弄垮了!欠了一屁股債,全都死光了,就剩母子倆。”
“這樣啊!”白相衣若有所思地放開了那位賓客,須臾後才道謝。
“老太爺,不必客氣。”
賓客又恢複了以往的模樣,混到人群裡去喝酒聊事了。
程然小時候是一個富家少爺,但是年少遭了變故,家裡人幾乎死絕,從此颠沛流離。而鐘府是被滅門的懸案,一夜之間全部被殺了。
這之間是否有關聯呢?
“孫女啊,你說程然家裡的事跟鐘家人是不是有關呢?”白相衣還在扮演着一個慈祥的爺爺,占人家希采的便宜。
希采聞言想了想,要是程然家裡的事與鐘家人有關,那他一開始就不懷好意地接近鐘大小姐,騙取她的信任,直到大婚之日才報仇。
程然九歲來到玄冥城,隐忍了幾年才報仇雪恨,若是如此,那麼這人真的可怕,居然蟄伏這麼久。
他在鐘大小姐的大婚之日下手,這真是給人重大的一擊。
還是她愛的人這樣做的。
若是這樣,那麼又如何解釋他會在此?是鐘大小姐成靈後把他帶回來的?可是靈并不能離開,這也說不通。
在此之前,聞弱衣就跟上了鐘大小姐。
“鐘大小姐。”聞弱衣朝她作揖以示禮貌。
她被吓得要跑,聞弱衣隻好連忙将人攔了下來。
“我,我并非小姐,我是春柳。”她有些謹慎地看着聞弱衣,随時準備跑。
“春柳是你丫鬟,她早在你成親之前就回家了,我見過她,她不可能被困在這裡。”聞弱衣對着鐘大小姐說,揭穿了她的謊言。
鐘明月突然撲過來,緊緊地抓住聞弱衣的衣袖,看着她的眼睛問:“你,你見過她?她現在過的好嗎?”
這就是變相的承認她就是鐘明月了。
聞弱衣正打算回答,發現又開始暴亂了,她轉頭,目光朝四周掃了一下,皺眉道:“走。”
她拉着鐘小姐跑了,不過鐘明月似乎有些不願意,想要甩開聞弱衣的手,她說:“我不與你去,放開我。”
聞弱衣也沒有強迫人的愛好,于是将人放開了,鐘明月一下跑的沒影了。
現在亂起來,聞弱衣也沒有時間管她。
她對付着路上的靈,要去找程然,他應該是關鍵所在,找到他,就差不多可以出去了,不用再耗在這裡,重新來過。
幾息後,她來到大堂,發現了同伴,大部分都在,就是不知道宋襄文去哪裡了。
打鬥間,一隻匕首擦着聞弱衣的臉而過,她躲避時,看到了宋襄文追着的程然。
“好啊,之前原來是你偷襲我和洛師兄。”宋襄文瞧着他,然後放狠話:“我不把你剝一層皮,我就不姓宋!”
程然說了幾個字,但是聽不清在說什麼。
再次聽到他的聲音,聞弱衣想起來是在哪裡見過他了,在北梁,也在玄冥城,他就是那個撞到人的孩子,也是那個玄冥城百姓口中的傻子。
聞弱衣拉開和他的距離後,白相衣上去與他打起來了,這時的白相衣腿也不抖了,身姿靈活。
一個拄着拐杖的老者,不,拐杖變劍了,和人打起來了,怎麼看都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