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時不時開口攻擊：“哇，欺負老人啦，沒天理了……”

衆人：“……”

希采一邊抵擋，朝着聞弱衣這邊，她說：“程然年少是玄冥城的人，猜測是被鐘家人陷害，全家死絕，他應該是鐘府滅門的幕後黑手。”

聞弱衣有些驚訝，畢竟希采一向話少，這次說了好多。

但聽完這話，便沒有思考其他的了，聞弱衣總算是明白，鐘大小姐就是在躲程然。

程家被鐘家人所害，程然回來報仇了，在大婚之日滅了人家滿門。但這也隻能說明鐘大小姐是靈，而非程然。但聞弱衣知道，鐘明月不可能是靈。

那就隻能是程然了，可程然已經報仇雪恨，為何會成靈？将這些東西拘在此處。

在此之前，聞弱衣聽到兩個人的對話，看出來程然是在找鐘明月，他是喜歡鐘明月的。

那他成靈隻有一種情況了——那就是報錯了仇，殺完所有人後，被告知殺錯了人，一夜瘋了。

那麼鐘明月躲着程然就十分合理了，因為他是自己的仇人，她恨程然。

但卻因為程然的一己私欲，被拘在了這裡，不得離開。

靈一般不能離開，那麼隻有一種可能了——程然是附身靈。

在北梁遇到他也正常，因為他是附身靈，是會有清醒的時候。

“程然就是靈，是附身靈……”聞弱衣喊道，她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說了。

有一半都去圍剿他，想要殺了程然。

聞弱衣注意着周邊，想要找到鐘大小姐和紅杏。沒看見兩個人，倒是看見應眠在幫助第七筱。

而此時宋襄文的鞭子纏住程然腰腹，限制他的部分行動，白相衣與洛郢猛然向他劈去，劍鋒淩厲。程然躲避不及被劃傷，鮮血染暗了喜袍。

雖然三打一勝之不武，但他們不是君子，又有什麼關系呢？

程然掙脫宋襄文的鞭子，躲避他們再次的攻擊，朝着最近的宋襄文而去，她一退再退，不讓程然近身，白相衣兩人連忙過去幫忙。

須臾之間，她揮動鞭子打去，程然躲避之餘，宋襄文退到了不遠處。

她的鞭子越舞越快，就像一條火蛇上下翻飛，直沖程然面門。

就在洛郢等人要拿下程然之時，突然沖出來了一個人，他握着菜刀向程然砍去，嘴裡喊道：“啊！要你償命！”

但這隻是不自量力，他被程然斬下頭顱，連遺言都無法說，就沒有氣息了。

宋襄文看清那個人驚呼：“李仲永！他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無人知曉，就無人回答他。

這隻是一個小插曲，沒人被幹擾，程然很快被拿下，他被人綁住，洛郢壓着他。

三人沒有直接殺掉他，是有人讓他們留了活口，便捆住了。

應眠回到了珠子内，沒有出來。

他盯着遠處，瞧見了他日思夜想的人，那是他喜歡的明月姐姐，兩行清淚流下。

他該死，他就該死！

“明月姐姐，你來看看我好不好？”程然小心翼翼地看着那邊道。柱子後的人影慢慢顯現，鐘明月出來了。

彼時鐘府的混亂停止了，鐘明月卻沒有過去，她就靜靜地望向程然，眼中帶着恨意。

一切看不見的容顔都已顯現，她們兩個都露出了原本的面貌。

程然目不轉睛地看着她，想要将鐘明月的臉刻在心裡。

“對不起，明月姐姐。”

鐘明月一步步走過來，手中拿着匕首，那是剛剛程然甩過去的那個。

她沒有說話，隻是将它插入程然的心髒。

沒有質問他為什麼這樣做，事情已經發生了，無法改變，問了不過是徒增煩惱，毫無意義，她隻是想報仇。

“明月姐姐，你能不能……能不能與我說說話。”程然悶哼一聲，忍着痛意問她。不過鐘明月卻沒有回答。

大仇得報，但是這樣還是便宜他了。

鐘明月閉眼，她一點點在消散，程然倒在地下，向鐘明月那挪動，嘴裡喊着：“不要，不要……明月姐姐……”

刹那間，應眠握住了鐘明月快要消失的手言：“小姐……”

鐘明月木了一下，觀着應眠模樣，輕輕地閉了下眸子又睜開了，顫抖的手回握住她，似乎有千言萬語要說，最終卻隻化成了一句：“我以為我們兩個都會幸福。”

鐘明月歎了歎氣，消失于天地之間。

“小姐……”應眠看着自己半卷的手，臉上挂着淚珠，一臉茫然。

程然也是痛心欲絕，沒有求生的欲望了。

鐘府不能進出的限制已經沒有了，困在這裡的人都解脫了。

程然身上的靈在一點點消失。

他本身也活不了，被鐘明月殺了。

聞弱衣抓住消散附身靈的一塊碎片，點點流光從她手中溢出，她們看到了程然的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