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繼續在山林間奔逃,風聲在耳邊呼嘯,仿佛是命運的催促。不知跑了多久,他們終于來到一處隐蔽的山洞前。軒轅蘿停下腳步,扶着洞壁大口喘着粗氣,汪仲也累得彎下了腰,雙手撐在膝蓋上,不停地咳嗽。
“先……先躲在這裡。”
軒轅蘿緩了緩氣,低聲說道。汪仲點點頭,跟着她走進了山洞,山洞裡彌漫着一股潮濕的氣息,黑暗中隻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軒轅蘿從懷中掏出火折子,輕輕一晃,微弱的光芒照亮了周圍,她環顧四周,發現這山洞還算寬敞,便找了塊幹淨的地方坐下;汪仲則站在一旁,眼神有些局促,似乎有話想說。
“師姐,我……”汪仲猶豫了一下,終于開口,“我知道我之前錯得離譜,可你這麼幫我,我……我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你。”
軒轅蘿看着火堆,不知在想什麼,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緩緩開口,聲音在山洞裡悠悠回蕩。
“過了今夜你就走吧。”
汪仲滿臉驚愕,向前跨了一步,急切道:“師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軒轅蘿微微擡起頭,目光沒有看向汪仲,“怎麼?愛上我了?”
汪仲聽到這話,瞬間愣住,臉上一陣滾燙,結結巴巴地道:“師姐,你……你怎麼能這麼說。”
軒轅蘿收回目光,看向汪仲,輕哼一聲,“既然沒有,那明早你就滾。”
夜深了,山洞外的風聲漸漸平息,隻剩下火堆中木柴燃燒的噼啪聲,軒轅蘿靠在石壁上,火光映照在她的臉上,映出一抹淡淡的疲憊與孤寂;她的思緒漸漸飄遠,回到了十幾年前,她的娘親、師父,還有華連昭,那些記憶仿佛就在昨日,卻又遙遠得像是隔了一世。
她本以為,那些人都已經離她而去,隻剩下她一個人在這世間孤獨地掙紮,可如今,她得知姬少清和其他人可能還活着,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複雜的情感。
清晨,第一縷陽光艱難地穿過洞口,灑在山洞冰冷的地面上,她看了一眼地上汪仲,走了;她打算去錦官城看一看姚千善,那可是百裡霜飔唯一的女兒。
軒轅蘿離開山洞後,便朝着錦官城的方向而去,一路上,她風餐露宿,日夜兼程,心中記挂着姚千善,也想着盡快與姬少清等人會合。
當她踏入錦官城時,城中一片繁華景象,街道上人來人往,叫賣聲、談笑聲不絕于耳,軒轅蘿混在人群中,小心翼翼地打聽着姚千善的住處。
終于,在一位好心人的指引下,她來到了姚宅門前,軒轅蘿整理了一下衣衫,上前敲門。
不一會兒,門開了,一個家丁模樣的人探出頭來,上下打量着軒轅蘿,“你是何人?來姚宅何事?”
軒轅蘿微微拱手,“我是姚千善的師姐,來見她的。”
“找小姐的?”
那人思忖片刻後,又道:“請稍等。”
家丁關上了門,軒轅蘿在門外靜靜等待着,心中有些忐忑,她不知道姚千善是否還記得自己,也不确定此次見面能否順利。
過了一會兒,門再次打開,“軒轅姑娘,請。”
軒轅蘿穿過幾條回廊,他們來到了一處庭院,庭院中種滿了各種花草,花香四溢;姚青蚨正站在庭院中,看着軒轅蘿來,面露喜色。
“阿蘿,你怎麼來了?”
“我從門派跑了。”
軒轅蘿的眼神環視四周,在尋找姚千善的蹤影,姚青蚨有些慌張,額頭上甚至冒出了一層細汗。
軒轅蘿察覺到姚青蚨的異樣,心中一緊,停下腳步,目光銳利地看向他。
“姚前輩,千善到底在哪?你為何這般慌張,莫不是出了什麼事?”
姚青蚨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又猶豫了,他的眼神閃爍不定,雙手不自覺地握緊,好一會兒才深吸一口氣。
“小善她……她嫁人了,去了岐山。”
聽到姚青蚨的話,軒轅蘿如遭雷擊,手中的劍差點握不住,臉上滿是震驚與不可置信。
“什麼?千善她……她嫁人了?怎麼會如此?”
軒轅蘿的聲音微微顫抖,眼神中滿是痛心和疑惑,姚青蚨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無奈的歎了口氣。
“之前有個貴族公子追求她,她看不上,非要跟着一個窮鬼走,我不願,她便偷偷跑了。”
聽到姚青蚨這番話,軒轅蘿心中的疑惑更甚,眉頭緊緊皺起,她眼中流露出一絲失望,卻并非針對姚千善,而是對這複雜無奈的情況感到痛心。
“她母親的死對她打擊很大,别人對她好一點就将心送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