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什麼啞謎呢小朋友?”傅越不知道他和克莉兒的事情,見賀昀澤一臉尴尬,以為是出了什麼囧事,“什麼克莉兒,昨天跟你玩的那個克莉兒?”
傅越在酒吧的時候是戴耳機的,他嫌那裡吵,因此聽見過賀昀澤喊對方名字。賀昀澤将從前還有昨晚的事情大緻說了,然後得到了對方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怎麼,想談戀愛嗎?人家都這麼暗示你了。”
想談戀愛?不,賀昀澤并不想,他隻是很苦惱,這事怎麼處理好像都有問題,他甚至不知道怎麼回對方這句話。
“沒有……像那樣打一晚上挺累的。”賀昀澤對克莉兒沒那意思,也不喜歡這一款,當然,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麼樣的,“但她沒明說,我都不知道怎麼拒絕。”
“喜歡就接受,不喜歡就假裝沒看見呗,賀小澤你都十八了,還要房東先生教你?”傅越覺着青年有趣,伸手揉了把對方的後腦勺,“不過還是擦亮眼睛咯,我昨個兒一起喝酒的一個朋友就跟你們直播圈一主播搞上了,也不知道什麼個情況。”
傅越隻是随口一說,給賀昀澤提個醒,他朋友和女主播怎麼個亂搞法他根本不關心,别鬧出人命就行,多一條人命少一條人命那都是人命,傅越自認為還是很有道德的。
賀昀澤愣了愣,他明白傅越的意思,什麼搞上不搞上的,雖然這說出來不好聽,但不就是包養嗎?金主給錢,主播提供情緒價值或者是出賣色相和肉/體,賀昀澤知道這些,但完全不屑于與他們為伍。
在他眼裡,他是絕對不會成為這種人的,他從小就是個犟種,一旦認定什麼,就很難再改變了。
在一些不太好的回憶加持下,賀昀澤有時候總覺得銅臭味聞着真的很惡心,但賀昀澤卻沒辦法不用錢。
好在,傅越身上沒有這種讨厭的味道。
“我懂你的意思,我沒談過戀愛,不知道女生在想什麼。”賀昀澤老實道,臉上居然多了幾分憂愁,像是在隐隐擔心些什麼。
媽的,你房東先生我也沒談過,搞得我知道一樣!傅越在心裡大罵,他連趙敏芬這個五大三粗的蕾絲邊都看不懂,就别說那些普通的心思細膩的小姑娘家家了。
“不懂?不懂沒關系,談一個就好了。”傅越選了家路邊燒烤,點了烤串,兩人就這麼坐下繼續聊天。
賀昀澤的嘴角抽了抽,覺得傅越這人在這種時候是真的不靠譜,他的話聽不得,賀昀澤道:“你談過?”
傅越難得沒說話,怕不小心暴露二十六歲還是個大齡死處男的事實。雖然不覺得這種事丢臉,更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的,但在傅越那些個朋友那裡他可沒少被人嘲笑,保不準賀昀澤也會嘲笑他,畢竟這小朋友看着挺喜歡怼他的。
思及此處,傅越在心裡歎了口氣。别說談戀愛了,他傅越連小姑娘的小手都沒摸過。男人隻留給賀昀澤一個諱莫如深的眼神,讓小朋友自己猜。
賀昀澤心說也對,這人這麼騷包,怎麼可能沒談過對象,包談過的,他就懶得問了,感情上的事情不是他一個租客該問的,他不好說,更不想評價。
一頓燒烤下來兩人都飽了,最後賬是賀昀澤結的,原本傅越想去結,但被賀昀澤攔住了,傅越能明白他的想法,就沒跟人犟。
“傅越,牧天律師什麼時候有空?”賀昀澤突然想起來當初那份合同是這名律師幫他看的,那會兒他說了要請對方吃飯,都拖這麼久了,他有點不好意思。
“牧天律師是誰……”話說一半,傅越在見到賀昀澤那奇怪的表情後立刻回想起來了當初扯的那彌天大謊,嘴上打了個彎又道,“嗷他啊……随時有空,怎麼?”
“當時就說了想請他吃飯,我請客,一月頭那幾天行嗎?就沒幾天了。”賀昀澤長這麼大,深知錢是還得完的,但人情有時候一環接一環是還不完的,很麻煩。他不想太虧欠這麼個陌生人,既然都提起了這件事,不如直接約頓飯表達一下感謝,順便把人情給還了。
傅越心裡酸溜溜的,心說這麼大個好處給那牧天青賺去了,他這個最大的功臣啥也沒有,這公平嗎?男人輕搡了把賀昀澤,陰陽怪氣道:“怎麼,請律師吃飯就把你房東先生丢了?嗯?好你個賀小澤,見色忘義!”
這什麼跟什麼!他都沒見過牧天律師!賀昀澤有時候真不大能理解傅越的無理取鬧,倒不是生氣,反而覺得有些好笑,而且他本來就沒說不請傅越,畢竟牧天律師是傅越的朋友,朋友的朋友可不一定是朋友。
“本來就要叫你的……”賀昀澤話還沒說完又被傅越摟住了脖子,青年幽幽道,“傅越,你對誰都這樣嗎——我要喘不過氣了。”
“可能麼?小朋友你好玩兒我才願意跟你玩兒。”傅越松開賀昀澤,眼中帶着笑。
賀昀澤看着男人,揉了揉脖子看向傅越,這人笑起來痞痞的,有種壞男人的感覺,但賀昀澤知道,這人其實很好說話,有時候還有點成年人不應該有的幼稚,比如說現在。
青年用幾不可查的聲音道:“傅越,你有時候真的很幼稚。”
“說什麼呢小朋友?”傅越沒聽清。
“什麼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