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裡面靜了幾秒,馬柯以為傅越挂了電話,便再次點亮屏幕:“奇怪,沒挂啊,喂?傅越?”
傅越剛剛說得起勁,完全忘了一個事實——他家賀小澤還不知道他是冠軍打野呢。那沒辦法了,隻能随便扯個謊,反正小朋友也不會是那種會去深究的人。
他們可是好兄弟,互幫互助是應該的!傅越在心底默默給自己的善良點了個贊。
“我沒給他說過,一開始也沒想說,怕别人以為我裝逼呢。現在都認識倆月多了,也不合适再提,你就假裝啥也不知道呗,我會和他說,到時候統一口徑就說是主播朋友。”
“也行,反正确定了跟我說呗。”
傅越很少說這種謊,反正沒人關心這種事,漏洞百出也無所謂,小朋友能和冠軍輔助一起玩那就是活生生的熱度啊。傅越想拉人一把,馬柯也嫌一個人直播無聊自然沒意見,就這麼敲定了。
“有機會我問他,不願意來的話你那幾天就自己當孤寡老人吧——”傅越把電話一挂,全然沒準備管那馬上就要開始叽叽喳喳的堂弟,也沒意識到自己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孤寡老人”。
今個天氣不錯,傅越在書房多待了會兒又下了幾個單機遊戲玩,直到下午快晚飯的點有些困了才打算出個門曬個日光浴,順便去找出租别墅二房東趙敏芬要一要今年的租房費賬單——是他上個月提出要看的,對方已經催好幾天了,每次過來時傅越不是說在看直播就是在跟賀昀澤直播雙排。
這棟别墅一樓的公共區域很少同時有兩個以上的人,除非是情侶或者夫妻關系,否則都算陌生人,這些租客們也并不喜歡和陌生人打交道。
但今天就像是說好了一樣來了好幾個,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出了什麼大事。
“怎麼了這是?”
傅越看着像個脾氣很差的混混,但實際上性格不錯,想來這些租客們早就發現了,但礙于房東和租客的身份,大多時候還是選擇保持沉默。
“傅先生,我們聽說你給閣樓那個小孩子換了門鎖?”最先開口的是住在一樓主卧那對夫妻中的妻子,女人知道賀昀澤簽的是長租合同,意思就是說至少一年内,房租不會漲。
這别墅是一體的,沒有這邊裝了指紋鎖不漲房租那邊裝了卻漲的道理。
傅越認識這位女士,對方昨天才在客廳吵完架,傅越對此印象深刻。
“啊對,就今天早上,那鎖還能輸密碼。”傅越理所當然地回了句,随便幫對方把時間還有鎖的功能也給說清楚了。
女人似乎沒想到房東這麼大方地承認了,一時語塞,将近半分鐘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但是一到五樓的大門和卧室門都是傳統鎖……”
傅越懂了,這是不能厚此薄彼的意思呗,但他又不是沒問過,是這些租客自己不要換的,這還怪上他了?傅越脾氣好歸好,但要冤枉他,他可不認賬。
“姐,這可不對吧?我怎麼記得在閣樓的小朋友來之前就問過你們啊。”男人咂吧了下嘴,突然有點想抽煙,但礙于在室内,他最後還是忍住了,“不是你們不要的麼?怪上我了還?”
傅越笑了聲,但有點腦子的都知道這大概不是什麼高興的笑。見女人不說話了,傅越環視了一圈其他租客,得,都變啞巴了。
其實他也不知道該繼續說些什麼,人各有選擇,租客怎麼想那是他們的事,但他很不喜歡這陣仗,搞得是他的錯一樣。
男人收了笑意,又緩緩道:“你們不是擔心漲房租麼,所以不換就萬事大吉咯,反正閣樓也不是你們住,漲房租也漲不到你們頭上,放心。”
傅越沒等租客們說話,拍拍屁股就這麼溜之大吉,别的不說,他還是挺讨厭跟人掰扯這掰扯那的,麻煩。
“滾滾滾,前幾天來找你的時候這沒空那沒空的,今天我也沒空!”趙敏芬背着包,戴了副墨鏡,似乎準備出門,“你差房租那點錢?我記得有幾次你連轉賬都忘記收!”
傅越呵呵兩聲,的确,他其實根本不知道别墅的租金,這次隻是想來問問究竟收多少,他手機上沒租房軟件,也懶得下,不如直接找趙敏芬來得快。
女人看了他一眼,見人不走,便擡腳踹:“怎麼突然好奇房租?你以前從來不問啊?”
傅越側身一躲,趙敏芬踢了個空,沒再補第二腳。好在趙敏芬一會兒要去約會心情好,便帶上相關資料同傅越一起回了傅越家的别墅花園——畢竟涉及到房租問題,這還是不能在租客面前說的。
“趙敏芬,你這房租對嗎?怎麼跟别的地方差一大截?”傅越雖然沒有下租房軟件,但大緻價格還是知道的,“就一室一衛你特麼四位數?奸商!”
“你有病?你知不知道這地盤多好?交通便利商圈大!這都是良心價了!”
“懶得跟你吵,那小閣樓多錢?”傅越醞釀了好久才問出這話,這才是他此行的目的。
小閣樓沒别的卧室住着寬敞,樓層還高,出門都費勁,果不其然,趙敏芬說出那數字時他居然毫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