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越站在别墅二樓的窗前,開着窗,有些不安地抽着煙。男人看着手機,對方上一次給他發消息已經是七點那會兒了,現在都快十二點了,還不吱個聲兒。
要不要打個電話啊?打了賀小澤會不會嫌他婆婆媽媽的事兒多?
上次齊麟和牧天青的話給他打了個預防針,雖然他是直男,但他現在還不想讓小朋友嫌他煩,這可怎麼辦。
傅越心下煩躁,又想再抽一根——靠,他明明沒煙瘾的,不抽了!抽的身上臭要死,一會兒賀小澤回來了得給人臭跑。
約莫十二點零幾,樓下來了輛黑色的賓利,傅越眉頭一跳,心說這他媽誰?他的朋友裡沒人開這種車。
車停穩後,裡面走出來一個很年輕的小姑娘,朝着車内似乎在輕聲說什麼,車内那人探出半個腦袋,點了點頭。
傅越這下認出來了,這不就是微信裡半天沒聲兒的小朋友嗎!
那女生似乎要去扶賀昀澤,傅越立刻出聲用對方剛好能聽見的聲音喊了嘴:“哎哎哎,小妹妹你别動,我馬上下來——别動啊!”
傅越飛快下樓開門,走到車門前,那女孩正打量着他,似乎很好奇,但傅越這會兒沒心思和小姑娘說話,就沒起話頭,對方猶豫再三,開口确認道:“您是?”
“哦哦,我是賀小澤的房東,這幾天剛好在海市,就讓他住我這兒了。”傅越蹲下身,讓賀昀澤趴在他背上。
“啊!賀昀澤說得是真的!”女生捂着嘴,“果然很帥!”
不是,小朋友晚上都跟他們聊什麼啊?這也能拐到他?
“那隻能說明賀小澤很有眼光嘛——早點回去吧,都十二點了。”傅越沒多留,看着賓利遠去,這才反應過來。
這是他家小朋友在外面說他帥呢。
傅越沒臉沒皮慣了,突然被告知這種事,心下還有些不好意思。
不過如果要說不高興,那肯定是假的。
真是的,喝酒多誤事啊。
傅越這麼想着,就把人背上了樓。
客房是早就準備好的,就在傅越的主卧邊上。青年躺在床上,側着身,很安靜,大概喝了很多,嘴裡還有股葡萄酒的苦澀氣味。
這是喝了多少,别半夜又不舒服。
傅越無奈,坐在床邊,用目光描摹青年的臉龐,很青澀的一張臉,臉上的稚氣還未褪去,他才剛成年,就要承受很多這個年紀不該承受的東西。
“賀小澤,你亂喝酒,再肚子痛,你房東先生我可真不管你了。”傅越笑了聲,給人掖好被子,“要麼你當我面再誇我一次長得帥,我就管你。”
“算了,你不誇我也管你。”
傅越下了樓,夜半冬日的海市溫度不低,但也絕對不高,男人燒了壺水,倒進保溫杯,給人送了上去,卻發現才沒幾分鐘,賀昀澤就把被子踢開了。
怎麼睡相忽好忽壞的?他不記得賀昀澤以前會這麼踢被子,難道是這裡空調溫度太高了?傅越拿遙控器調低了一度,再次給人掖好被子。
不過最後,他還是沒走。
海市這套房的隔音效果比嘉城那套更好,萬一賀昀澤有點不舒服,他可能還真聽不見,思及此處,傅越把賀昀澤往裡面抱了抱,自己則在床的外側躺下。
明天一定要好好教育教育這小朋友,才出院幾天呢就又喝酒。
賀昀澤的身體似乎很冷,對方之前同他說過,體質就這樣,一到冬天就暖不了一點,男人将人往自己懷中拉了拉,反正他暖和,跟個大暖爐似的,剛好可以給賀昀澤用用。
賀昀澤做了個很奇怪的夢,很熱,熱得他要着了,這種溫度好像不是來自于外界的,他的身體也很熱。
耳畔像是有熱風吹過,他滿臉通紅,随後驚醒。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小麥色的胸膛——對方的睡衣紐扣開了幾顆,剛好能窺見結實的胸肌。
賀昀澤全身燥熱,下意識地想要伸出手推開,卻不知碰到了什麼,邊上的男人“嘶——”了聲,笑罵道:“好你個賀小澤,摸哪呢?”
“我不是故意的。”賀昀澤隻能低下頭,掩蓋自己臉紅得發燙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