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傅越沒為難他,很快松開了。
等他解決完出來時傅越靠在床頭看手機,他剛忙着害臊,完全忘了狀況:“傅越,你怎麼睡在這裡?”
“我看有些小朋友是忘記了自己才出院沒多久?我不睡在這,萬一你肚子痛,疼暈了我都不見得能發現。”不過他也很想和賀昀澤睡一起就是了,好吧也沒有很想,嗯,隻是有一點點罷了。
“麻煩你了,不過這次我沒有不舒服。”賀昀澤同傅越目光相交,不知怎麼的,有點不好意思,他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突然又道,“啊不對,我的換洗衣服!”
他下車那會兒似乎是完全忘記了有這回事,要是沒拿,那今天可就尴尬了。
“别喊了,在這呢。”傅越指了指,示意對方看地上那個小背包,“先洗個澡,今天什麼時候出門?”
“吃晚飯。酒店好像就在附近,今天可能玩晚一些,明天回嘉城去。”
“昨天還不夠晚嗎?可讓我好等。”傅越想起來還有點兒不爽,“那個女生是誰啊?你朋友?”
“就是她生日,送我們來的,不過我不住她幫忙訂的酒店,所以最後送的我。”陳詩雨很細心,在晚上那場鬧劇之後選擇了先送衆人回酒店,最後才把賀昀澤送到傅越這裡,免得鐘士潇又叽叽歪歪。
“哦,我還以為是賀小澤以前的哪個相好——”傅越故意拖長了尾調,伸手去拉賀昀澤。
“我不都說了我沒談過對象麼?你怎麼又忘了。”賀昀澤覺着好笑,拉住男人伸過來的手,不給他再往前。
傅越也不靠床頭了,而是起身,勾住賀昀澤的脖子:“對了,那個鐘什麼什麼的,他有騷擾你嗎?”
不提還好,一提到這個,賀昀澤就忍不住翻白眼,什麼騷擾,都已經造上謠了!但他不好和傅越說這些,隻是無妄之災罷了,完全不存在的事,隻得道:“誰管他。”
晚飯原本是專車接送,但傅越說要出門吃飯,剛好順路,可以載賀昀澤一程。賀昀澤沒有拒絕的理由,的确,比起陳詩雨,他跟傅越顯然更熟一些。
酒店距離這邊就幾公裡的路,不遠,但海市路況糟糕,這會兒還是高峰期,堵車能賭個半死,車内沒人說話,傅越先忍不住了:“不問問你房東先生我去哪嗎?”
賀昀澤原本是想問問的,又覺得不禮貌,最後還是沒問,此刻傅越主動提起,他倒是又有了興緻:“傅越,你去哪?”
“朋友請客——就你之前見過的那個大騷包,他這個區的第二家連鎖酒吧新開業,今天叫我們吃飯。”路上堵着,車一點兒沒動,傅越側頭,看坐在副駕駛座的青年,對方剛好也在看他。“看我幹嘛?也對,畢竟你房東我這麼帥。”
“嗯,你是很好看,傅越。”賀昀澤不知想起來什麼,眉眼彎了彎。
真是,怎麼真的就當他面誇他了呢?傅越總覺得心髒跳得特别快,想要蹦出來一樣,怎麼回事,最近心髒是不是出問題了,怎麼老跳這麼快?
他很快甩了甩頭,道:“怎麼回事,難道我就沒有别的優點了?”
青年摩挲了幾下下巴,似乎在認真思考,良久,他道:“你打遊戲很厲害,對朋友很真誠,很大方,很熱心,對我也很好?不止這些,等我想出來了我再跟你說。”
他傅越原來有這麼多優點嗎!?傅越心下吃驚,從前可是有人說過他除了有點b錢一無是處的。算了,不管了,不管賀昀澤是不是在哄他,他都當真了。
“不過總感覺傅越你不單單隻當包租公,以前就想說的來着——我就随便說說,我不在乎你是什麼職業,對我來說,你是傅越就足夠了,就像你不嫌棄我隻是個窮酸主播一樣。”賀昀澤的确設想過傅越的其他職業,但也隻有一兩次,後來就再沒想過了。
他發現不管傅越是做什麼的,好像都無所謂,對他沒影響,反正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他不在乎,是什麼都行,反正,那都是傅越。
能和傅越這樣的人當朋友,他已經很高興了,也許倒黴鬼,不幸的人也會好運的,比如現在,對嗎?
“是嘛……”傅越有點心虛。
要不幹脆直接說了算了?應該沒事吧?他能瞞幾個月難道他還能瞞一輩子不成?但他還沒做好準備,萬一小朋友有很多問題怎麼辦?還是先準備準備,免得到時候措手不及,還有,這回吃飯順便問問牧天青和齊麟他們,他把不準賀昀澤到底會不會生氣。
會生氣嗎?應該不會?傅越認識賀昀澤也有一段時間了,這小朋友對他其實沒什麼脾氣,大部分時間都隻能算是小打小鬧,用齊麟那個騷包的話來說那特麼就是“調情”。
不對,這又不一樣,他和賀昀澤都是男的,他傅越是直男,調哪門子情!
他媽的,都怪牧天青和齊麟這倆損貨天天念叨這念叨那,給他思路都帶歪了。
哎也不對,誰喜歡被人騙呢?雖然他這也算不上騙吧……隻能算沒說清楚狀況那一卦?算了,果然還是先别說了……
到酒店門口時其他人已經在了,賀昀澤下了車,同傅越道别。
今天傅越沒戴口罩,隻戴了墨鏡,但由于角度限制,其他人隻能瞧見傅越完美的下颌線,并認不出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