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敏感的樣子真可愛。”沈清川笑了笑,曲指敲了敲手機屏幕:“是處理這筆賬。”
江白松了口氣:“姜吟參加區域大會去了,大概還有兩個鐘才回來。”
沈清川手機一扔:“讓她午後來找我。”
江白出了辦公室,沈清川燃起檀香。
夏天的味道和檀香交糅,閑散怠惰開始在空氣中彌漫。
春困秋乏夏打盹,沈清川長腿一擡,交叉着搭到了腳蹬上,開始閉上了眼睛。
午中的夏陽最為灼熱,青青綠綠的樹葉夾雜着星星點點的日光。
沈清川穿着一件圓領白襯衫,休閑的圓領竟也能将他的脖頸勾勒出一種禁欲感。
脖頸的弧線如細膩的筆觸,漏出的一點鎖骨若隐若無地勾引着人,襯衫下隐藏着的身體像是一個不可言喻的秘密,惹得人想去探密。
光影将白色的镂空細紗窗簾襯得像個優雅又羞澀的女孩,右側的玻璃窗折射出的淡淡光暈,正眷戀地親吻着軟椅上躺着舒服的人,光暈下的沈清川美出一種神性。
日光美得具象。
窗外是一片美景,窗内也是美景一片。
午後,姜吟回來了。
“老闆,你找我。”
夏日的午睡睡不醒,沈清川迷迷瞪瞪地說:“姜吟,有個顧客把款打進我私人賬戶了,你走一下流程把它挪到公戶。”
說完了話,不見姜吟回應,沈清川努力掀起眼皮看了一眼,發現她在盯着自己發呆,于是打了個響指。
姜吟回過神,心虛地摸了摸鼻子:“啊……什麼?”
沈清川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
“哦哦哦好的。”
“你去忙吧。”
“好的老闆。”
出了辦公室,姜吟小聲說了句:“媽的,好帥。”
“姜吟。”
心思不正的姜吟被突然的指名道姓吓了一跳,轉身,看到是江白,松了口氣:“有話快說。”
江白摸了摸自己的卷毛,猶猶豫豫地問:“我的萊斯利卷……好看嗎?”
姜吟捧了捧自己的大波浪,上下掃了江白幾眼,說:“額……如果不難看的話還挺好看的。”
江白懸着的心終于死了。
坐回工位上,姜吟正打算走流程将錢款挪到公戶上,突然一條短信:您公司賬戶6666,于0621 1515支取(網銀網上支付)人民币5550000,當前餘額7xxxxxxx,對方為:IN集團有限公司(賬号*9999) 【中大銀行】
看着這條短信,姜吟有些呆愣住了,随即起身走向沈清川辦公室。
“老闆,IN集團給我們公戶轉了555萬……”
還在打盹的沈清川發出了一聲含糊:“嗯?”
姜吟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
沈清川反應過來,微微皺了皺眉,說:“你讓江白查一下這姓顧的。”
沈清川有些不明白了。
IN集團确實姓顧,但IN的産業鍊主要在科技和金融,山川表行作為奢侈品行業,再怎麼動蛋糕,也動不到IN頭上。
IN集團沒理由來下套整山川表行,而且這下套的手段跟鬧着玩兒似的。
兩個555萬……
沈清川終于睜開了雙眼,看向在落地大窗前站得乖巧的發财樹,心想:總不能是發财樹靈驗,給我賜了一個散财童子吧。
“老闆,查到了。”
江白看着沈清川這慵懶随性的半躺坐姿,左眼覺得賞心悅目,右眼卻覺得刺撓:吊兒郎當的,一看就是個沒有前途的老闆。
沈清川眯着眼,嗯了一聲。
江白接着往下說:“顧先生名叫顧行山,是IN集團的CEO,并任集團董事會副主席。”
沈清川沒說話,等了一會,沒聽見江白的聲音,沈清川睜眼。
“沒了?”
“沒了。”
“就這?”
“就這。”
“所以,你用已知條件查到了已知條件?”
“不然把他身份證号碼也查出來喔,拜托,我又不追星,沒那種經驗啦。”
素未相識,素未謀面,這姓顧的卻能知道他的私人電話和私人卡号,一副對他了如指掌的樣子。
沈清川從半躺換成了正經坐姿,不悅又不解:“那他怎麼知道我這麼多私人信息?”
江白頓了頓,說:“可能……他追星?”
沈清川:“……”
沈清川:“他不會對我們表行圖謀不軌吧?”
江白:“……”
看着沈清川那堪稱女娲畢設人類美學奇迹的長相,江白歎了口氣,“IN集團比沈氏還牛掰,怎麼可能看得上我們表行這點小芝麻。”
對你圖謀不軌還差不多。
沈清川突然意味深長:“萬一,他這番操作是對我們的一種提醒或者警告呢?”
江白心中警鈴大作:“老闆,你招惹過他?”
沈清川一口否定:“沒有。”
“嗯?”江白突然靠近,微微眯起眼睛,盯着沈清川,一個字一個字頗有重量地吐出來,“真——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