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敢說出去——”沈清川眉心緊蹙,直勾勾盯着屏幕裡江白的臉,抿了抿唇,頓了一下。
江白湊近屏幕,笑得賤兮兮:“會怎樣?”
沈清川也湊近屏幕,眼眸微眯,聲音發狠:“那我就去死。”
“噗嗤——”江白忍不住笑出了聲,整個人向後仰去,肩膀笑得微微抖動,“還以為你會讓我去死呢。”
好窩囊的狠話。
江白擺了擺手,笑着說:“安啦安啦,老闆你不用去死啦,我不會說出去的。還有哦,以後少說那個字,多不吉利哦。”
沈清川打開相冊,準備删除那張無聊的ai圖。
可手指剛點上删除選項,他又選了取消。再看一眼吧,看看這張讓他尴尬到想喪心病狂把地球引爆的照片。
照片放大,看着那六根手指,沈清川歎了口氣:哎,連ai也畫不好手指。
看完了,沈清川利索地把照片删除。
删了照片,沈清川開始慶幸,還好沒有激動到失去理智,直接把圖片甩給顧行山,質問怎麼回事。
“咦惹——”
他光是想想就頭皮發麻。
不過……是誰啊!到底是誰啊!誰這麼賤頂着自己的名字犯賤啊!
沈清川看着從未見過的郵箱賬号,急得在客廳來回走了好幾圈。
顧行山那邊,江白隻告訴他,沈清川追了部爛劇,主角缺愛缺錢缺心眼,沈清川看了一時沒緩過來,等他忘了劇情就好了。
顧行山聽得半信半疑,什麼劇爛成這樣?爛到讓沈清川都兇他了。
一通電話打過去,沈清川很快接了電話。
顧行山靠在總裁椅上,歪了歪頭,看着辦公桌上的一個黏土娃娃,問道:“清川,你看的哪部劇呀?”
“啊?什麼哪部劇?”
沈清川還在想着那個郵箱賬号,他聽着電話那頭顧行山的聲音,一臉茫然,一頭霧水。
顧行山輕輕拿起黏土娃娃,唇角勾起,嗓音溫柔,笑得寵溺:“就是讓你生氣的那部劇。”
“啊……”沈清川反應過來了,江白給顧行山的回話是,他看劇被氣着了。
沈清川故作淡然:“害,那部爛劇就不提啦,劇情太爛了,看得我要被尬死了。”
可不是嘛,尬得他在沙發上陰暗地扭曲爬行,在客廳跑來跑去。
顧行山輕輕放下黏土娃娃,霸氣開口:“清川,你把劇名告訴我,我聯系制片方重拍。”
沈清川:?
太有錢的話,還可以這樣?
“不不不不要。”沈清川突然換了個話題,“對了,我一會要去馬場。”
“弗蘭克俱樂部嗎?”
“嗯,好久沒去了,去看看我的馬兒。”
顧行山皺了皺眉:“幾點去?我回家接你,陪你去。”
葉助理輕輕敲門進來,給顧行山遞過幾份文件,顧行山示意他放在桌上,葉助理放下文件,朝顧行山點了點頭就出去了。
“不不不麻煩,你好好工作,我去玩玩就回家了。”
人在尴尬的時候就會突然做些莫名其妙的事,說些莫名其妙的話,沈清川也一樣。其實他根本沒有想過要去馬場,也不打算去,他隻是随口一說,轉移話題。
顧行山看着桌上的那幾份文件,沉聲說道:“好,那你注意安全,記得不要跑馬,騎着散散步就好了。”
末了,顧行山又補充道:“我讓小武和小文在樓下等你,他們陪你去,我放心。”
小武和小文是顧行山給沈清川安排的貼身保镖。
“啊???“
不是——我不要去啊!!!
郊外的空氣裹着一層薄薄的寒意,沈清川穿着馬術服,在兩名高大保镖的陪伴下,硬着頭皮走向馬廄。
高定馬術服勾勒着沈清川細腰大長腿的完美身材。
上身的白襯衫,外搭一件剪裁得體的黑色馬甲,馬甲上的每一顆扣子都扣得一絲不苟;白色馬褲緊貼着他修長的雙腿,長腿穿着的高筒馬靴锃亮,靴筒上的銀色扣子閃着泠泠冷光。
這樣矜貴又高雅的公子哥,簡直是斜視人士的福音。
因為看他一眼,就能把眼睛給看直了。
沈清川手上搗鼓着戴上黑色手套,嘴裡嘟囔着:“好久沒來看他了,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想我。”
沈清川的馬,是一匹純白的阿拉伯馬,好幾年前收到的生日禮物,忘了是誰送的了,他一直把馬兒寄養在這個馬場俱樂部,偶爾來跑跑馬,或者在馬場的林間騎着散散步。
走進馬廄,沈清川找到自己的馬兒,那匹駿馬一看到他,明亮的眼眸靈動了起來,興奮得開始刨蹄子。
取出馬鞍和馬缰,沈清川熟練地裝上馬具。
突然,左肩被人輕輕拍了一下。
“清川,好久不見,最近在忙什麼?”
沈清川回頭,是他以前在馬場認識的人——陳世安,一個跑馬賊帥的男人。
他笑了笑,一邊裝着馬具一邊說:“忙工作呢。”
“來馬場了怎麼不聯系我?”陳世安倚在一旁,雙手抱胸,歪着頭看沈清川看得認真,“你知不知道,沒有你的日子,我有多難過。”
沈清川淡淡地說了句:“我看見你朋友圈發别的男人了。”
“你看錯了。”
“我點贊了。”
沈清川挑了挑眉,笑得意味深長。
熟練地裝好馬具,沈清川牽着馬兒走出馬廄。
一陣涼風吹來,馬兒更加興奮,它仰起頭,發出一聲歡快的嘶鳴。
“我騎馬的時候喜歡一個人,你們不用跟着。”沈清川摸着馬兒,對小武小文說道,同時也對陳世安說。
數百畝的馬場有着頂級的安保系統,小武小文皺着眉相視一看,選擇妥協又放心地站到一旁。
陳世安挑了挑眉:“行,有什麼事記得給我打電話。”
“嗯。”沈清川嗯了一聲,随後左手抓住缰繩,左腳踩進馬蹬,右手扶住馬鞍,輕輕一躍,長腿一跨,穩穩地坐在了馬背上,動作流暢又優雅。
缰繩一拉,沈清川對身下的馬兒說道:“走吧,小牛。”
小牛,是沈清川給這匹血統高貴價格昂貴的馬,取的名字。
馭着小牛向森林,馬蹄聲“哒哒哒”,沈清川慢悠悠地觀賞林間美景。
幾片微微卷曲的樹葉,幾條肥蟲在上頭一扭一扭地挪動,沈清川掏出手機,給它們拍了個照。
收起手機,沈清川突然想起牛奶下毒這件事。
他眉頭微微皺起,嘴裡嘟囔着:“白冰…沈佳……”
沈佳是誰來着?
是他同父異母的姐姐。
沈清川對她印象很淺,上一次看見她,是在兩個多月前的家宴,當時在座的每個人都在讨伐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