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侍官微微一笑,看了一眼周圍的部下,長腿一邁就跟着艾斯塔進屋了。
窗簾一拉,侍官帶着笑将艾斯塔擁到客廳的沙發上:“是害怕了麼?還是不習慣呢?”
“啊?”艾斯塔有點懵,“你不睡一會兒嘛?我不會告訴别人的。”
眼睛笑的眯了起來,侍官把艾斯塔微微帶進懷裡:“難道您不知道?您的客卧從不允許公爵以下的蟲暫住的。”
這個還真是頭一次聽說,客卧不就是給客人住的麼?怎麼還分三六九等呢?
“但如果是聖意要我陪在您身邊,我也是不能拒絕的。”侍官含笑貼近,身上的味道帶着夜露的清爽,惹得艾斯塔一時失神。
“住手。”喬希冷着臉從露台推門進來,聲音冰涼。
“哦?”侍官微笑從容起身向喬希施禮,“司教大人。”
“教授……”艾斯塔起身看向喬希,“你怎麼來了?”
過來牽住艾斯塔的手,喬希把人藏向身後,語氣冰冷:“出去。”
侍官微微擡眼,視線含笑掃過艾斯塔,好像羽毛掃過一樣帶着微癢:“遵命。”
門咔哒一聲關上,喬希轉過身來看看艾斯塔松了口氣:“怎麼這麼晚讓他們進門了?”
“啊?不可以麼?他說要在外面站一夜……”艾斯塔呆呆地回答。
無奈的歎出口氣,喬希拉着艾斯塔坐下:“你這樣做,無異于讓他來接受恩賜。”
這話讓艾斯塔的臉色逐漸漲成了紅色:“我說他們可以晚上輪流睡客卧值夜,又沒說跟我睡。”
“還讓他們輪流?”喬希無奈捏了捏鼻梁,“還真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我不是那個意思……”艾斯塔急于解釋,被喬希一把抱住。
“我知道艾斯塔的意思,但是無論艾斯塔怎麼說,這句話在他們耳朵裡就變成我說的那種意思了,能理解麼?”喬希抱着他微微歪頭勸道。
聽見這個話艾斯塔頓了頓,眨巴着眼睛反應了一會兒,好像是想明白了,威廉也好,弗洛也好,伊西雷斯也好,剛剛的侍官也好,見到他第一反應都是搞點什麼暧昧的動作。
可能大家對于蟲母的認知就是這樣的,盡快坐實關系就有機會獲得永生,所以就會不擇手段。
所以如果剛剛喬希不來阻止的話……
不擇手段的處心積慮下,很難說他會不會被誘惑啊……
“好了,不用擔心,我來了他們不會有什麼過分的舉動了。”喬希微微歎了口氣,“能躲過埃利斯設計好的陷阱就已經很厲害了,隻不過下次要小心一點,好麼?”
“陷阱?”艾斯塔疑惑住了,“埃利斯給我設了什麼陷阱?我怎麼不知道?”
“他為難了你一整天,就是想讓你服軟恩賜他,好可以換取輕松的生活,這都沒發現麼?”喬希蹙着眉頭問道。
這樣一說,艾斯塔恍然,終于理解埃利斯走之前為什麼說那些奇怪的話了。
看上去周圍的雄蟲都圍着他轉,實際上卻危機四伏,在萊德蒙頓陣營中,第一個恩賜誰也不敢冒進,可一旦他要是松口恩賜了誰,一定就會有下一個撲上來。
當初在塞西斯那裡的時候不也是一樣嘛?隻不過這次被拘在皇宮裡會更危險。
恩賜誰對于現在的艾斯塔來講并不是什麼難事了,但他想維持住自己的勢力,就萬不能讓恩賜被利用或者太輕易。
早前艾斯塔在醫院的時候就和查爾斯聊過這個問題了,要想用感情裹挾住這些貴族精英,這個感情必然不能得到的太輕易,尺度很關鍵,尤其是對于查爾斯他們來說,一旦恩賜的太輕易,失去這個平衡,天平就要傾斜了,也很難說他原本的部下很難說會怎麼想。
但換個思路,隻要他掌握的夠好,萊德蒙頓的手下未必就不是他的。
而如果松了這根底線,恩賜被萊德蒙頓拿去做交易,那他不光失去了策反萊德蒙頓手下的機會,自己已有的陣營和勢力也會出問題,更難說自己就會被裹挾,到時候就真的被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