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酸澀并不算痛,但是絲毫沒有減退的趨勢,綿長又磨人心智,加上沉重的身體和四肢,根本毫無辦法可想。
“艾斯塔?”卧室門被打開,查爾斯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一陣紛亂的腳步聲,床邊不止一個人圍了過來。
“怎麼了?感覺哪兒不舒服?”萊德蒙頓聽上去就很着急,見艾斯塔難受的擡不起頭,也不答話掉頭就教訓起查爾斯來,“看了他還不到一晚你就四處亂跑,誰不能去巡夜?!”
“不要偷換概念!不是有個經常照看蟲母的你在這裡麼?”查爾斯有些惱羞成怒。
“難道你是死的?他和以前不一樣了你感覺不到麼?現在他信得過誰?一個你一個威廉,天天圍着皇宮裡外這點破事亂轉,不知道他才是最重要的麼?發消息都叫不回來,外面有什麼那麼吸引你?”萊德蒙頓拿過被子裹緊艾斯塔,把他從床上抄了起來。
“你說的……”
被抱起來的艾斯塔身上輕了輕,感覺緩過來一點:“别吵了……好疼……”
“哪兒?”萊德蒙頓立刻低頭看他。
“關節……酸痛……”艾斯塔企圖起來握住腳趾來緩解越來越嚴重的酸澀,這一伸手肩關節也開始尖銳起來,連帶腕關節指關節都沒逃過去。
這個疼的位置……就是他被屢次拽脫臼的那裡……
回憶起來,他疼得這些位置不是受過舊傷就是過度使用,甚至有些傷患處他都忘了曾經受過傷,這一疼全都想起來了。
見他去夠腳腕,萊德蒙頓伸手把艾斯塔提起來交給查爾斯抱着,從被子裡摸到了艾斯塔的腳,拇指指腹有力的試探了幾下就找到了穴位,淺淺揉動幾下緩緩施力向下撚壓。
還真别說,萊德蒙頓這樣一按,一下子截斷了這種酸痛,穴位在按壓下有力的搏動,時不時松手讓血液流經的炙熱感沖散了不适,感覺腳又是長在自己身上的零件了。
下半身有了知覺,艾斯塔就想伸手學着去揉疼得厲害的肩膀,但是被打斷的肋骨和曾經骨裂的脊椎也開始叫嚣,他捂哪兒都不管用。
“别愣着了,給他揉揉。啧,揉肩膀!”萊德蒙頓這邊按着艾斯塔腳趾間的關節,那邊擡起頭指揮查爾斯。
可查爾斯哪兒幹過伺候别人的事?
盡管是照貓畫虎的在揉,可是根本找不準穴位,揉着艾斯塔肩膀上的皮肉在骨頭尖棱上摩擦,除了另類的疼痛之外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艾斯塔疼得表情猙獰也不太好打擊查爾斯。
“你揉哪兒呢?”萊德蒙頓這邊松手去教查爾斯。
但顯然這樣的事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教會的,腳踝又開始隐隐作痛,艾斯塔忍不住縮緊了身體。
“真笨!”萊德蒙頓氣急敗壞點開手環連接了通訊。
不一會兒那邊就傳來塞西斯帶着疏離感的聲音:“晚好,萊德蒙頓。”
“來中庭!他開始犯疼了。”萊德蒙頓也沒什麼好語氣。
那邊一頓,什麼都沒說就挂了。
挂了通訊,萊德蒙頓一手從艾斯塔的腳踝揉按到腳趾,另一隻手在光屏上點開了威廉斯汀通訊:“給他開的補劑呢?怎麼還沒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