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學前,和其它小夥伴們一樣,對上學和進學堂感到很新鮮,也很神秘,還有幾分想望的感覺。
他家鄉的學校在村子北面。坐落在高高的北屏風山的西南腳下的向南的山坡上,學校正北面,是低一點高低起伏的荷花山,東西兩邊的山梁向前延伸,環抱着整個校園。
學校房屋,大體從下到上有四層台階,後一層比前一層高,一二三層間距小點,第三四層之間的距離較大點。
晚上學校燈火通明的時候,在對岸河南的霍城向這裡遠望,看到由低到高幾排整齊的燈光閃閃,好像夜晚裡的一座大樓在那裡,又像是一座布達拉宮式的宮殿,特别的好看。
小時候,等學校放假了,就和小夥伴們一起跑到學校裡去玩。
學校的大操場前是一條大渠,是他們村子從西到東,沿山腳橫跨全村的一條主幹渠。
從學校東邊跨過大渠就進入了學校大操場。大操場東西長,南北窄,約有近十畝地大小,很平整,中間架設有單杠,一付藍球架和一付羽毛球架等。是學校的第一級台階了。
往北面是第二級台階了。最東面往西,一排教室過來是村上的大戲台,大戲台西面連着一排四間房子,是唱戲時用作放道具兼演員化裝室。後面是山。
再往西,經過一個向北的能通到學校最上面的土坡道,就是學校的中院的第一排教室,三米多高的台階上一字排開的教室有近二十多間,全是兩流水的大瓦房。
它前面的中間面對操場是學校的大門,大門上懸挂着草書“忠誠黨的教育事業”的長方形牌匾。從十幾級台階上去穿越這排教室,就進了學校中院。
中院裡是東西長南北窄的長方形,北面是兩米多高的台階上建了一排坐北向南的教室,教室門前有三四米寬的平台,台下中院裡有四個磚和水泥做的乒乓球桌,中院東西是上有黑闆的院牆。
中院北面這排教室的中間和西面,也各開有一道走廊,分别從台階上去,穿過走廊就出了中院。中院後面東半個有一排平房,是學校竈房和教師宿舍。這算是第三級台階了。
中院北面的中門出來,擡頭向上看,在陡峭的山坡上是五十多級的高台階,走上去就到了學校最高一層了。平台中間向前突出,有幾間教室辦公室,繞過去經過和中院相似的一個小操場,後面就是東西兩排教室,兩排也是坐北朝南教室中間,又是兩個水泥乒乓球桌。
這一台教室北面和東面都是山,相連的西南面的一片坪台地是學校農場。
上世紀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他當時大概是六歲周歲,但農村都算七歲,該到上學的年齡了,他和幾個要好的小夥伴都說定了,今年去上學,他父母都答應了,他很興奮。
他母親為他加班加點的趕做了一個很漂亮的小書包。小書包是用各種花布做成。上面鑲嵌着的菱形有方塊,有紅的,有蘭的,有白的,有黃的,有黑的,有印花的。兩條花背帶,挎到他的肩膀上,不長不短,剛合适。
他哥哥為他準備了一個寫字本,裡面是一行劃幾條橫道道,一行是的方格格,有點發黃,光亮而薄得有些透明的紙。還買了兩根帶橡皮頭的上面有花紋的新鉛筆。
開學的一天終于到了,他興高采烈的和小夥伴們一齊,一路上又說又笑的來到了學校。
學校報名老師的辦公室門前,聚集三五成群一幫一夥的小孩們。他們本姓的老師孔耀禮在那裡忙不疊的問話填表,站起來說“娃們都不要擠,不要慌,都能報上”,說完又坐下繼續忙活。
孔耀禮是他們一個隊的,弄輩份是平輩,是遠房本家人,他們園子裡的兄弟們都稱他“六哥”,愛開些捉弄人的玩笑,還一本正經的,尤其是認為自己是老師,有些小聰明,總看不起人,還愛在背後說些老實人的壞話,在村上和隊裡領導,歪人面前他就會說好話。
他打小就喜歡安靜,除了去玩,不敢到人多的地方去,膽小怕事,怕罵人打架,經常往人後躲。
這時,孔耀衛、孔耀遠和我們常在一塊玩的幾個小夥伴都報完了。
他趕緊走上前去,孔耀禮老師問:“你報不報,最後就乘你了”。
他說:“我報”。
“你是那個村的”孔耀禮故意問他。
“川灘渡”他簡短而膽怯的回答。
“叫什麼名子。”
“孔耀庸。”
“今年幾歲了。”
“七歲。”
他看孔耀禮老師填寫完報名冊上的一行字,心就放下了。
當他轉身和小夥伴們走到門口時,忽然孔耀禮老師說:“你回來,你報不上了,人太多了,多的不夠一班人。”
他當時就弄懵把了。
“你叫啥?”
“我叫孔耀庸。”
“那個村的?”
“川灘渡。”
“啥?你叫啥?”孔耀禮老師沒等你回答完急急的追問。
“川灘渡。”他急了,也沒反映過來,沒有聽明白,越急了。
“你叫川灘渡阿。”
孔耀禮老師“哈哈哈”大笑。其他小夥伴還沒有明白過來。
之後,孔耀禮就把這事給别人到處去添油加醋的說,當笑話傳揚開,大人們都心知肚明,笑笑了事。可打這以後,學校的學生們可都就知道了,他的這個外号就這樣被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