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次逐靈大賽仍是延續舊制,分成兩輪。
第一輪是擂台鬥法,四人一輪,各憑本事擊敗對方即可晉級,隻有前兩百名的弟子才能進入第二輪。
“哼,我在宗門可沒少打擂台賽,這不算什麼。”
“原來如此,我還當多難呢。”
堂下衆人竊竊私語。
第二輪比賽是通過靈鏡進入歸鴻山,山中的異獸妖邪常年肆虐,每種妖邪均已記錄在冊,誅殺即可得相應分值。
不過,這次逐靈大賽上官家又提出了新的要求與玩法。
“什麼,新的賽制?聞所未聞。”
“仔細聽吧,這次不是官方舉辦,難度不會太高,有新賽制也正常,否則豈不是個人都能奪魁?”
第一個是靈鏡鑒道心,在通過靈鏡前,所有晉級的弟子,由清蒂仙子檢測内心最害怕之物。
在進入歸鴻山後,所有人都要時刻接受内心深處畏懼的擾動,這意在幫助各位弟子克服恐懼。
這下,堂下衆人開始慌了起來,不由分說地問東問西。
不少人甚至心虛地萌生了退卻之心。
第二個要求是入歸鴻山後,晉級弟子必須一強一弱自由結對,實現幫扶式進步,這一點在過靈鏡前便會進行靈力檢測,以防有人強強聯合。
各派混戰,不限制使用排除異己的手段,但不能傷及性命,存活到最後且積分最高者勝。
高台之下,所有前來赴會的弟子都靜心聆聽,除了……沈罂爻。
她前面密密麻麻都是人,看又看不見,擠又擠不過,于是走到側方台階上,靠柱閉目凝神,比賽規則便如涓涓細流淌入她耳中。
散會以後,各家弟子都在讨論比賽的事情,坐在一旁不着宗服的沈罂爻無端惹眼,他們便朝她走近。
“诶?聽說你是雲舟派弟子?怎麼從來沒聽說過這個門派。”
“尹公子,這你就不知道了,雲舟派是雲州本地的一個宗門,星正宗門前一百從來沒上過,窮山惡水之地,出了名的人少且弱,聽說山門建在山溝溝裡,平時去鎮上都困難,宗門裡會禦劍的都能算是天才了,哈哈哈哈。”
“那來參加逐靈大賽幹嘛,陪跑做炮灰嗎哈哈哈,我從來沒聽說過這個小門小派,一看就是前幾年都沒參加,怎麼今年突然要參加了,來的還是一個女的,一看就是個花架子,怎麼不找個厲害點的,誠心讓人笑掉大牙嗎?”
聽到這三個找茬的弟子的言論,其他弟子也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什麼?星正宗門前一百都不是?那不是下等三流宗門嗎?怎麼有資格來跟我們一起比賽啊!”
“我以為下等三流宗門不屬于仙門弟子行列中的,誰知道呢。”
“她心态倒蠻好的,他們這般羞辱她都沒反應。”
其實不然,沈罂爻方才用谛聽訣為得是聆聽規則,誰知聽完以後眼睛沒睜開,竟然不知不覺睡着了。
這下,她才悠悠轉醒,起身伸了個懶腰,看着眼前喋喋不休的三個人,又環顧了一圈看熱鬧的吃瓜群衆。
但,他們說的那些話她都聽見了。
“先天資質平平,後天修煉的靈力也一般,倒是空長了一張慣會嚼人舌根的碎嘴。”
沈罂爻眉眼不善,言語中俱是輕蔑之意。
“你說什麼?”那人反倒生氣了。
沈罂爻:“修仙之人講究道心穩固,你這般惹是生非,喜怒形于色,愛恨嗔癡可是會阻礙你修煉的~”
“你放屁,我修的又不是無情道!有個鬼的影響!”
尹公子見狀不好,連忙勸阻道:“秦向榮,注意言辭,這是逐靈大賽!”
“早不勸晚不勸,偏生這個時候來插一腳,你充什麼好人,當誰都願意陪你唱戲呢。”
那秦向榮脾氣一時上頭,竟然拔劍刺向沈罂爻。
“喲,這就急了,我看你這星正排名前一百的宗門,本事沒看出來多大,脾氣倒是不小,開口便是瞧不起這個,看不上那個,你自己又是個什麼了不得的貨色?”
“怕了怕了,真是惹不起,你們星正仙門前一百,若全都是這種喜歡逞口舌之快,恃強淩弱的人,那恐怕離散夥也不遠了。”
沈罂爻絲毫不懼,将火直接引到衆人身上。
“大言不慚!”
沈罂爻講話的聲音愈來愈大,她也不後退,正面應擊,手指隐在袖子裡凝光,略施小計便打偏了劍鋒。
她趁機拈住劍鋒,與進攻的劍刃對了幾招,側身躲避轉到秦向榮身後,抓住他後脖領,一腳将他絆倒。
出手以後,她才想起來,雲舟派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門派,如此蠻力教訓人恐怕不符合她的身份,她應當是一個菜鳥才對!
周邊漸漸圍了好多人,竟然一個都沒看出,她是如何繞到秦向榮身後的。
這一腳結結實實踩在秦向榮肩膀上,他的劍此時也脫手了。
如此丢失臉面,秦向榮陡然暴起,力氣比方才還要大。
此事注定無法善了了。
人群裡緩步走過來一個人,周身靈光最盛,氣質非常,興許助她解圍。
于是她後退幾步,佯裝腳下不穩,“诶呦”一聲,便撞到了那人,她也得機抓住了那人袖衫。
沈罂爻撞入他懷中,低聲道:“公子,幫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