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雲舟派的,聽說姓沈。”
“你就是同我們比試的人?”何犇鼻孔朝天,說話喘粗氣,身形健壯,确實像村口的大黑牛。
“還以為同我們比試的,是他。”台上有一個身着玄衣的女子,她眼神毒辣,便是段青月,說罷将目光看向了台下的蘇言之。
“那你可就以為錯了,跟你們比試的就是我,不是說四人一組混戰嗎?看你們這架勢……是要打我一個嗎?”
“也行。”沈罂爻看着杯中的茶葉末,似笑非笑地說道,眸中不自覺又釋放了那股壓迫感。
話從嘴裡說完,她才發覺不妥,這話哪裡像菜鳥嘴裡說出來的呢!
”不行不行,兩位大哥,這位姐姐,你們三個這麼厲害,我一個人肯定打不過,何況我還是個柔弱的姑娘,從來沒和别人打過架,要不你們三個内部先比一下吧,剩下一個人,肯定将我分分鐘秒成渣!”
沈罂爻拼命夾着嗓子說話,氣都要喘不上來了。
“夾得我好辛苦。”
獨孤哀與身旁兩人交換眼神,随即便打了起來,拳拳到肉,刀劍相擊,那叫一個熱火朝天!
段青月頭上的簪子竟然是一枚暗器,她以一化百,為了躲避暗器,何犇和獨孤哀一時間手忙腳亂起來。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那三人身上都挂了彩。
沈罂爻悠閑地坐在一旁品茶,喝到一半茶沒了,她又走到擂台邊,“各位好心人,能不能再給我倒一杯啊,我還沒喝夠呢!”
台下之人面露嫌棄,“這是在比賽,你還有心思喝茶,等人家一會兒反應過來都打你一個你就老實了!”
“你就給我倒一杯嘛~”沈罂爻扭着眉頭道。
“受不了你了!快給她倒一杯!”
果然有人将茶壺遞給了她,沈罂爻莞爾一笑,定睛一看,竟然是方才比試完的蘇言之,旁人也投過來驚詫的眼神。
“給你。”蘇言之擡眸看着她。
“真懂事!”沈罂爻接過茶壺,看着他又不經意露出了獨屬于長輩被後輩的慈愛。
或許是她太過于放松,太過于目中無人肆無忌憚,那邊打得熱火朝天的三個天回過頭來,齊刷刷将武器都對準了她。
獨孤哀:“喝茶?我讓你喝個屁!”
一道劍光劈空而來,從中切斷了茶壺,茶水稀稀拉拉灑了一地。
她佯作心痛,卻一個轉身輕輕松松躲過了那道劍氣。
“她竟然躲過去了!”
段青月:“二位兄台,看來是我們大意了,這個丫頭在隐藏實力,想讓我們内鬥!”
何犇:“好工于心計的丫頭,那就先解決她!”
獨孤哀:“一左一右,我沖鋒!”
三人就這樣達成了短暫的合作,一緻對沈罂爻。
“這可是你們說的!”
“果然對我來說菜鳥實在太難裝了,下次我就直接裝星正第一哈哈哈。”沈罂爻将茶杯随手抛了出去,碎了一地。
發覺自己沒有趁手的武器,她手并劍指,以靈光一道在附近的樹冠上折了根筆直的木棍。
“就用這個!”
“臭丫頭,你太狂妄了!”何犇一刀砍向她,那巨刀猶如千斤重,砍在那根單薄的木棍上,木棍包裹着一層淺淺的靈光,毫發無損。
“怎會如此!”何犇驚道。
“我行讓我來!”獨孤哀提劍攻向她。
沈罂爻以木為劍,應對自如,她手中拿的是木棍,出的卻是劍招,一招一式精妙萬分将他克得死死的。
“我終于知道為什麼這是最後一場了,上官家的匹配方式果然有前瞻性。”
“這姑娘什麼來頭!這麼厲害!”
段青月在他們身後,從腰間扯下一道紅绫,這绫貌似柔軟,此刻在她手中卻步步殺氣騰騰,直取她喉嚨。
恰好獨孤哀和何犇朝兩邊推開,紅绫隻攻沈罂爻面門。
“呵。”
她手中凝訣,愈笑愈發得心應手,從她掌心裡奔湧而出的滔天烈火燒在紅绫身上。
她不想傷别人的法器,燒個差不多便也收手了。
如今那三人齊齊站在她對立面,滿腹憤懑不知何處發。
“你們還有什麼招嗎?”
“剛才可都是你們攻擊我,也該到我主攻你們了。”沈罂爻言笑晏晏,笑得有些殘忍。
“什麼?她竟然還沒開始出招?那剛才的是什麼?防禦嗎?”
“不知哪位道友可願借劍一用?”沈罂爻對台下之人高聲問道。
全場嘩然,這到底借還是不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