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比賽是上官家第一次舉辦,好多星正宗門想在比賽中拔得頭籌,皆是為了得到星正首富的支持。
不僅是數十年一直屈居毓華門下的宗門,還是無門無派想闖出一番事業的無名散修,獲得上官家的支持都是必經一步。
因此,蘇言之在比賽中無形中受到了針對和排擠。
“别走!”
“……”
沈罂爻看着時刻緊跟自己的蘇言之,兩人對視三秒。
“我沒走,你……到底怎麼了?”她一頭霧水,懷疑他腦子出了問題,直接上手觸碰蘇言之的額頭。
“不燙啊,我以為你發燒燒糊塗了呢。”
“我沒事,就是……”
特别不想讓你走。
蘇言之内心煩躁,嘴上仍是不肯承認。可目光始終凝聚在沈罂爻身上。
“就是什麼?”
“沒,沒什麼。”
蘇言之表情愈發慌亂不自然,極力不想被她看出心中所想,連忙别過頭。
“我自認多年苦修從未懈怠,心性早已堅如磐石,沒想到心中仍存畏懼!還是………”
抛棄。
“難道在比賽結束前,我都會時時刻刻不受控制地想和她在一起嗎?”
“荒謬至極!靈鏡鑒心,真是讨厭的規則。”
沈罂爻看着他變幻莫測的神情,明顯還想說寫些什麼。
忽覺腳下地面搖晃,擡眼一看,龐然巨石紛紛從山上滾落,一道道駭人的裂縫從四周蜿蜒開來。
“糟了。”
蘇言之立于身側,立刻回神,登時長劍揮出,劍鋒如閃電龍蛇将其擊碎。
碎石滾落,山林震蕩,妖獸吼叫聲帶着令人膽寒的餘波穿透整個歸鴻山。
聽着這陣駭人的嚎叫聲,沈罂爻若有所思。
“蘇言之,我問你,如果千年前被二十八星神封印的魔族又回來了,你當如何?”
“若他們殘害生靈,胡作非為,自當立即誅殺,絕不放過。”
蘇言之沉聲道,臉上早已不見方才糾結不安的神色。
“好!”沈罂爻抓住他的肩膀,指尖凝訣,兩人便化作兩縷交纏在一起的紫白流光飛向了那怒吼聲傳來之處。
一大群仙門子弟列陣持劍共禦妖獸,然則不敵後震飛數丈遠。
他們自高空飛身而下,由虛影逐漸幻化人形,接住了部分後退的仙門弟子。
蘇言之一人上前,粉碎了妖獸的攻擊。
“沒事吧。”
“你們先稍作退後,交給我們。”
沈罂爻握住了對方的手腕。
“你傷勢過重,再上前恐怕會損及心脈。”
“多謝姑娘。”一素衣女子感激道。
“姑娘,這妖獸力大無窮,吞靈嗜血,我的同門已經被它吞食過半,你千萬小心。”
蘇言之同那妖獸鬥得有來有回,卻不想除了它以外,此地還有别的妖獸。
“啊——又從地下翻出來一個!”
除了方才狀似豺狼的吞靈妖獸外,又從地下翻上來一個背有雙翅,眸似夏蟬的妖獸。
兩獸一上一下,将半空中禦劍的弟子拍到地上,另一個就張着血盆大口等待吞靈。
人群中有人驚恐說道,連滾帶爬地拖着遍體鱗傷的身體後退。
“大家趕緊把上官家給我們的信号煙花都放出來,待會兒就會有人來支援我們的!”
妖獸一怒,鬧出來的動靜把周邊的弟子全聚攏到這裡來。
一個身穿褐色衣衫的男人半路趕到,看到巍峨如山的參天妖獸臉上出現喜悅之色。
他不以為然道:“哼,你們想逃就逃吧,歸鴻山最兇戾的妖獸就在這裡,等我殺了他,逐靈大賽的魁首一定是我們羅刹宗的!”
秣清也在人群中,“喂!顧桀,你别沖動,這妖獸殘暴異常,你這樣上去就是送死!大家一起來!”
顧桀冷笑一聲,“一起上,那殺死妖獸的積分是算你的,還是我的?”
其他剛剛禦劍而來的仙門弟子也如他一般,“住手,這妖獸是我們懸荒門的,誰都别想跟我們搶!大家上!”
蘇言之被妖獸的一巴掌甩到地面上,他在空中翻了個後空翻才幸而沒摔的太慘。
僅僅過了一柱香時間,兩隻妖獸便将後來的各仙門弟子吞了個大半。
察覺到有人溫柔地抓住自己手臂,他偏過頭。
“沈罂爻?”
“沒事吧。”
沈罂爻搖了搖頭,她不過是查看了幾個受傷弟子的傷勢,就有這麼多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上趕着找死。
她飛身而上,擋在妖獸和衆弟子中間,廣袖一揮,在地上劃出一道金光璀璨的深邃溝壑,連帶着兩側的山林都遭到了波及。
那兩隻妖獸也被這一擊掀倒在一邊,在地上呻吟着逐漸變幻人形。
沈罂爻:“此妖獸不是凡物,非你輩可除,速速退後以免誤傷。”
趕緊潤,我要動手打架了。
衆人面面厮觑,各懷鬼胎,陷入一種又想上前又怕死的糾結當中。
沈罂爻嘴角勾起一抹毫不真誠的笑容,“不怕死的可以繼續沖,我絕不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