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罂爻睡了一個多月,期間唐三平和齊天行來看過她幾次,甚至以為她這一覺直接睡死過去了。
他們找來門内的醫修長老謝芳菲前來診治,結果是她身體很健康,隻是睡着了。
“那她什麼時候能醒啊。”
謝芳菲眉頭微皺,搖了搖頭。
“這個說不好,她脈象并無異樣,就是睡着了。”
”師兄啊,永川郡的尹家來了!!這次帶了好多人,感覺是來抄家的!!”
朱長進身材肥碩,他急匆匆地從外面跑進纾園,十萬火急。
“什麼?永川郡又來人了?”
說罷,三人一同帶人到了雲舟派的山門前。
近一年來,永川郡的尹家發展勢頭很猛,已經合并了許多地方的小門小派。他們重用同宗同族子弟,逐漸壯大。不少宗門并不願意歸順,皆被尹家宗主以霸道蠻力收麾旗下。
但雲舟派連小門小派都算不上,這是一個光吃飯就要财政赤字的宗門,宗門弟子人均修為差勁到令人發指的地步,多年來偏安雲州城的暮雲山,不理塵世,生源稀少混的都快要倒閉了,就算合并了,他們也隻是多幾張吃飯的嘴。
他們到底是如何找上門的?他們到底為什麼要合并雲舟派呢?!且多次登門拜訪,堪稱三顧茅廬的锲而不舍。
唐三平不理解。
“打開門!”
守門的弟子将陳舊腐朽的前門打開,青色的台階下,一衆神情肅穆,着尹家玄鷹袍的弟子持劍而立。
“唐掌門,你考慮的如何了?”
台階之下,為首之人胸口繡着一隻眼神銳利的玄色蒼鷹,目光陰鸷,眼尾上挑,似笑非笑。
“尹長老,你這又是何必?說好七天的,這才過了三天,你怎麼就……”
帶着這麼多人打上門來。
唐三平語氣緩和,試圖尋求回轉餘地。
另一邊,齊天行目光如炬,渾然不怕,揚聲道:“尹泊山,如今星正太平百年,你們又何必要激起事端?他尹秋海要當仙門霸主,不如直接打到毓華門那裡,磋磨我們這些不問世事的小宗門算什麼本事!”
朱長進面露苦色,躲在唐三平身後,一直試圖拉住語氣愈發激昂齊天行的衣袖。
“師兄,你冷靜點!”
“你走開!”
“漬,我真服了,唐師兄,你勸勸齊師兄啊,我們決計打不過尹家的,他這樣隻會激怒尹泊山!”
唐三平急得直撓頭,“我也想啊,這不是勸不住嘛。”
說到後面,唐三平已經和朱長進雙雙靠在一起,為對方壓下顫抖的手掌。
謝芳菲一身銀朱色長裙,走的急快。
“跟他們廢話幹什麼,我們雲舟派雖是小門派,卻也不是什麼人都可以任意欺壓的!”
與她一同出來的,是雲舟派衆弟子。
此時,他們在謝芳菲的帶領下,信心高漲,與永川郡來的利劍相向,拿出了決一死戰的士氣。
“姓尹的,我們雲舟派過慣了清靜日子,對你們的宏圖霸業不感興趣,若你今日非要刀光相見,那我們也将奉陪到底。”
“哎呀,完了完了完了,這一個兩個的都是火爆脾氣,真是勸不住啊,師兄咋個整哦。”
朱長進愈發害怕,生怕他們之間的刀光劍影傷及自己。
“看來你們是不準備好好談了。”尹泊山笑意漸斂,握住了腰間的佩劍。
眼瞅着兩撥人就要打起來,唐三平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因為他知道,他們必輸。
“給我上——”
尹泊山一聲令下,尹家衆人紛紛亮劍列陣,與此同時,雲舟派這邊也采取了對抗之法。
因為缺乏實戰經驗,雲舟派弟子的步伐混亂,劍訣也背的颠三倒四,連手中仙劍都無法驅動。
謝芳菲看着幹着急,恨不得自己提刀殺上去,卻聽身後傳來一聲熟悉的斥責聲。
“何人如此大膽!竟然擅闖我雲舟派!”
雲舟派弟子連忙回頭,但明顯是被這冰冷的責備之語吓到了,紛紛自覺地讓開一條通路。
衆目注視之下,一紫衣女子眸光不善,步伐殺氣騰騰,昂首闊步而來。
誰知,上一秒見她還在緩步前行,下一秒便瞬息而移至山門前。
她一身紫色薄衫,面色白皙,姣顔玉貌,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同時眼神淩厲,烏密長發如瀑披散在身後,隻簡單用隻墨玉鳳簪绾了一下。
“是罂爻!罂爻你醒啦!”荀蕙喜出望外,忍不住喚她。
沈罂爻似乎氣在頭上,全程沒有分給她一個眼神,但這怒火卻不是沖她來的。
她站在雲舟派衆人中間,居高臨下掃了階下的不速之客。
“雲舟派現在由我說了算,我不同意,你們誰也别想踏進這個門。”
唐三平:喵喵喵?
朱長進:她這剛醒,不會腦子睡蒙了吧,這是要直接篡位嗎?
尹泊山:“現在是你說了算,不過很快,這裡便歸屬于我們永川郡了。”
沈罂爻:“大言不慚,勸你在我不想大開殺戒之前,滾。”
“狂妄女子!”
尹泊山拔劍高呼,“都給我上,反抗者,殺——”
說罷,一衆尹家弟子蓄靈在劍鋒中,争先恐後地殺上了雲舟派。
“這麼低階的法術都不會,怪不得人家欺到頭上來,給我凝住心神看好了!”
沈罂爻一句話,讓在場衆人都不敢再懈怠,凝住心神,目光聚集在她手上。
她信手一揮,手并劍指,指尖凝光,引得衆劍随之震顫。
“去!”
雲舟派的仙劍遠遠不如尹家上品材料打造的仙劍厲害,此時為沈罂爻一人所用,卻仿佛再複生機。
衆劍曉知心念,靈力歸一,瞬間凝聚起排山倒海的氣勢,鋪天蓋地壓向了尹家衆人。
“好強的劍勢,那是我們的劍嗎?”
“我現在相信,她真的是靠實力獲得了逐靈大賽的第一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