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相信了。”
尹家衆人哪見過這等架勢,忙彙力抵擋,然則抵的住一時,擋不住一世。
沈罂爻另一隻手伸向山中長勢正盛的林木,随後萬千飛花綠葉濃如密雨,盤旋着掀翻了尹家弟子。
“這是給你們做的示範。”
她瞬息而移至人仰馬翻的尹家人中間,身後閃爍着的瑩瑩白光将他們又震退了數丈,唯有尹泊山一人仍在原地,不肯後退。
面對如此強大的對手,尹泊山發怵但不退,他眉頭一擰,淩空拔劍相向。
無奈,這種修為不足沈罂爻萬一,她輕輕擡手,掌間擋在他的劍鋒之下。
“我以為這般大張旗鼓兼并小宗門的尹家,會多麼所向無敵,目下看來,你,根本不配與我動手。”
她笑意愈盛,直接将這道單薄的劍刃拈在指間。
尹泊山眼睜睜看着自己嗜血無數的劍鋒被人把握在手中,惱羞成怒,再度發起猛攻。
誰知,沈罂爻略一側首,直接打在他腕部。
長劍甫一脫手,便被她足尖一挑,懸空旋轉幾周,落在她手中。
整個過程迅捷無倫,尹泊山退後幾步,仍不死心,一道劍鋒朝他劈空而來,他吃痛着連連後退。
“到此為止了。”
尹泊山怒而擡首,“什麼?”
沈罂爻将他的長劍抛至空中,随後手并劍指,擡手繪下一串淩亂飄逸的符文,她将符文打在劍身,長劍應聲四分五裂。
“我的劍!”
尹泊山甚至來不及為他多年的佩劍惋惜,突覺身前沖撞過來一陣飓風。
原來是沈罂爻放的!
她廣袖一揮帶起了暮雲山零落的萬千飛花,飓風席卷着狂花利葉将尹家一衆烏合帶離暮雲山。
風聲蕭蕭,将這幫不速之客的尖叫聲盡數湮沒。
風止,雲舟派恢複了往日的清靜祥和。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不知如何面對這位強的可怕的入門弟子。
荀蕙從台階之上跑到她身邊,“師妹,你沒事吧。”
“自然沒事,僅憑他們,那是差了十萬八千裡。”
“罂爻師姐,你真的太強了,好精彩的鬥法!!”
蘭宜慶不以為意,看到尹家一衆被趕跑以後,欣喜非常。
“談不上精彩,連個來回都沒有,隻是教訓一衆仗勢欺人的匪徒罷了。”
與人交談三兩句,沈罂爻面色和緩了些,唐三平才惴惴不安地搭話。
經此一役,雲舟派衆人也看出來了,凡是關乎生死存亡的時刻,這姐有事是真上,臉色和巴掌都給了外人,對門内衆人十分愛護友善。
在此後的日子裡,雲舟派逐漸形成了一股唯她馬首是瞻的風氣。
雲舟派膳堂裡,唐三平坐在吃吃喝喝的沈罂爻面前,溫聲道:“小沈啊,前段時間都沒見你人,我們都不知道你去做什麼了。”
也不敢問。
“誰知你一回來便沉睡不起,我等都擔心得很啊!”
“還說呢!說起來我就來氣,我這睡的好好的,那群人突然打了上來,山裡震天吵,把我吵醒了,要不然我怎麼會那麼生氣呢!”
齊天行微微愣住了,“啊?你是說,你臉色黑成那仿佛要吃人的模樣,隻是……”
起床氣。
“對啊!有什麼問題嗎?我這個人就是需要通過睡覺來恢複元氣的。”
沈罂爻用嘴撕了一大口鴨腿肉,意滿心足地笑了出來,全然不見那日要幹翻一切的狂傲姿态。
“哎呀,這個鴨血粉絲湯好好喝!掌門,長老,你們不來點嗎?”
沈罂爻指了指正在冒熱氣的湯,見他們不喝,便全挪到了自己面前。
“那我就替你們喝了哈,不能浪費糧食,你們不懂,這司農的神啊一年到頭也不容易。”她自言自語道。
齊天行給唐三平使了個眼色。
見他們二人擠眉弄眼,沈罂爻喝了一大口鴨血粉絲湯,“你們二位有事要同我講嗎?”
見唐三平那隐隐後退的死出,齊天行頗感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罂爻啊,你當時為什麼在衆多仙門中選擇了我們雲舟派呢?”
出現了,遲來的面試。
“就……”
是為了找個退休的地方啊。
但她心知不能如此直白的說,他們二人好歹也是一門長老,還是得說些好聽的客套一下。
“咳,因為我很喜歡雲舟派積極向上的宗門風氣,然後師兄師姐們對我都很關心……”
她編的很辛苦,齊天行聽的也很心虛。
唐三平腦中靈光一現,“那作為雲舟派的一份子,你是不是應該把将宗門做大做強作為目标呢?”
“自然,壯大宗門,吾輩弟子責無旁貸啊!”沈罂爻想都沒想脫口而出。
聞言,齊天行笑逐顔開,“那太好了,罂爻,其實我們這邊來找你是有些事要同你商議。”
“非常重要的事,必須你才能解決!”唐三平信誓旦旦地說道。
“是嘛!有多重要!”
“關乎宗門生死存亡啊!!”
“哦……”沈罂爻看着他們,愣了一下,表情平淡,不為所動。
唐三平說話大喘氣,“以及你下一頓還能不能吃到這麼好吃的鴨血粉絲湯。”
沈罂爻立刻凝神細聽,“啊!快說,什麼事!”
聽他們七嘴八舌一通添油加醋說完後,沈罂爻當即拍桌而起。
“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