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她的話,沈罂爻一頭霧水,“啊?我為什麼不能和言之說話!?”
海雲霧不講理地跺了跺腳,驕橫地對她說道: “我說不許就不許!你也要遠離那個洪春來和駝背的老頭,我看他們長得就不像好人!”
蘇言之:“……”
沈罂爻:“……”
沈罂爻一人在幹淨的草垛上打坐調息,萬千思緒又飄向未知遠方。海雲霧目光嚴肅,在她旁邊寸步不離,生怕一個不注意,沈罂爻又湊到蘇言之那邊去。
柴房外天光漸暗,當最後一抹日光從沈罂爻眼前滑落時,空氣陡然跟着冷了幾分。
“終于天黑了。”沈罂爻緩緩睜開眼,望着緊鎖的門扉,眼神無端陰沉。
一陣嘈雜聲從門外傳來,那聲音由遠及近,有人聲言語的暄擾,也有腳步的躁動急促。
光影交相在她眼皮前掠過,她睜開眼,火光跳躍在她的眼眸中。
沈罂爻起身,利落地整理了一下衣襟,目光凜冽,起身走向門口。
柴房門鎖被打開,一行人手持棍棒和燈籠,風風火火闖了進來。
為首者是一個笑容陰狠,面容猙獰恐怖的駝背老頭,他在衆人面前趾高氣昂,“我奉洪老闆之命,來人啊,把這三個女人扔進魚塘裡,活祭!”
錦書躲在沈罂爻身後,“罂爻,怎麼辦?”
海雲霧與沈罂爻并肩而立,絲毫不懼,“有什麼好怕的,我可是海族公主,還會怕他們幾個心術不正的惡人不成?”
聞言,駝背老頭呵呵一笑,“海族公主,既然你這麼喜歡做海族公主,就先把你丢下去。”
“哼。”沈罂爻冷哼一聲,嘲諷地笑道:“就憑你們?”
這個笑容生生刺痛了駝背老頭,他惱羞成怒地指着沈罂爻,“還愣着幹什麼,給我拿下這個女人,我要親手把她丢人黑魚塘,魚神可許久沒嘗過良善之人的血肉了。”
一行黑衣侍衛将三人圍攏,其中一人上手,要動手抓沈罂爻。
“無關人員,都自行退下吧。”沈罂爻指尖凝光,在空中輕輕劃出幾道光線,一群手持棍棒的健壯侍衛瞬時人仰馬翻,倒退幾步摔倒在地。
海雲霧忍不住高聲喝彩,她原地蹦高,狠狠朝空氣揮了一拳,“幹得漂亮,打趴他們!”
錦書惶恐不安地看着眼前混亂的場景。
“你剛才說,要把我丢進魚塘?”沈罂爻走近幾步,她挑了挑眉頭,仿佛在詢問駝背老頭。
駝背老頭看着周邊被輕松放倒的侍衛,腳步不禁後退,他顫抖着指着沈罂爻,“你你你你是妖怪……”
“哈哈哈哈……”沈罂爻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你說我是妖怪?”
沈罂爻湊近一步,俯身對他說道:“那你和洪春來養的是什麼東西?你所謂的,神嗎?”
駝背老頭仰頭看着笑容陰冷的沈罂爻,拔腿便跑。
他不顧那些随他耀武揚威的黑衣侍衛,一個人跌跌撞撞跑出了柴房,途中大聲喊道:“老闆——魚神大人——那些女人是妖怪!!快抓住她們?”
駝背老頭跑了沒幾步,身前突然閃現一人,來人形如鬼魅,速度迅猛,老頭根本看不清便被人抓住肩膀。
一睜開眼,他已被人帶着瞬移到魆魆深潭邊緣,魚塘中長滿了綠色的荷花,隻是夜晚荷花成骨朵狀,尚未開放。
沈罂爻慢悠悠在他身邊說道:“這就是你所謂的魚神嗎?”
“啊啊啊啊,不要把我丢下去。”老頭看着無波的水面瑟瑟發抖。
“這什麼東西都沒有,你怕什麼?”
說罷,沈罂爻施法化線,控制他的身軀,駝背老頭繃直身子,面門緩緩向水面傾。
老頭看着眼前愈來愈近的水面,在半空中止不住張揚着手臂,做前撐抵抗的動作。
“我求求你不要把我丢下去!!!它們不能吃我的血肉的!!!我是惡人!”
海雲霧姗姗來遲,聽到了他的話,頓覺好笑,“你也知道自己是惡人啊!憑什麼良善之人就要被你們喂給黑魚??這是什麼道理?”
駝背老頭瞳孔驟縮,“這些黑魚都是老闆給仙人的供品,我隻是負責挑選怨氣深重的鬼魂去索命善人,以善人血肉飼魚的!吃了善人血肉的魚會長的愈來愈大,這樣仙人的法力也會變強!”
沈罂爻繼續問道:“這麼說,杜老闆的夫人子璇,也是你找女鬼去戕害的?”
見狀,駝背老頭睜大眼睛,“你怎麼知道?”
駝背老頭明白沈罂爻已經掌握了不少真相,但仍有部分疑問,隻有他能解答
駝背老頭表情激動,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心想将功補過。
“黑魚緻人性情大變,但善人天生有一層護體紅光,魚神吃了會不舒服,發怒責難洪春來。讓鬼魅去削弱純善之人的護體紅光,便有機會迷惑他們,将其悄悄帶到東臨山上,活祭給魚神。”
“那定心草是怎麼回事?也是那個所謂的仙人出的主意嗎?”錦書也追問道。
海雲霧聽到她的話,憤怒地糾正道:“都這個時候了,還叫什麼仙人,我看就是一群害人之心不死的魔族餘孽!!真是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