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海雲霧神色有異,沈罂爻掀開被子推門而出,隔壁房間,門口站了好多毓華門弟子,其中一人正是秣清。
“秣清,蘇言之呢?”沈罂爻跑過去問道。
“你沒事了?”秣清驚訝地走向她問道,“看來……你果然比蘇師兄厲害,大師兄他……情況不是很好,不知為何,他的靈力一直在消散,決明先生已經在裡面為他療傷了,不過進去好一陣了,都沒出來,也不知……”秣清擔憂地看向緊閉的房門。
“讓我進去看看!”沈罂爻打定主意要進去。
秣清臉上出現為難的神色,“沈罂爻,我知道你擔心大師兄,我們何嘗不是呢?可是療傷救人這種事都是醫者來的,你我皆不通醫術,進去也是看着幹着急啊,何況,你最近也在錦鱗城累壞了,趕緊去休息下吧,師兄醒了我絕對第一時間通知你。”
說罷,沈罂爻轉身就去推門,秣清趕忙攔了上去,“真的不能進!!”
秣清整個人張開手臂貼在門上,不讓沈罂爻進去,沈罂爻伸出手,正想把他丢到一邊,誰知門突然開了,秣清背後落空,狠狠摔了一跤。
“诶呦!怎麼突然開門啊!”秣清捂着自己的屁股龇牙咧嘴道。
沈罂爻看都不看他一眼,見到有人出來,她趕忙問道:“先生,蘇言之他怎麼樣了?”
開門的是毓華門醫修大長老決明,他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子,眉頭緊蹙,完全沒有看到沈罂爻。
決明邁出房門,對着空氣自說自話:“奇怪了,怎麼就暴露了呢?這麼多年藏得好好的啊。”
“先生?言之他怎麼樣了?”沈罂爻急切地追上去問道。
見決明依舊不理她,沈罂爻隻得作罷,她轉過身要進到蘇言之的房間,誰知,走了沒幾步,便被決明一隻手提了過來。
“過來,閑雜人等不許進。”決明抓住沈罂爻一片袖子。
“放開我!”沈罂爻都準備把決明甩開了,卻發覺他神色有異。
“你……你怎麼了?”沈罂爻疑惑地看着他。
決明看着沈罂爻背後長廊的遠處,突然間撇開了沈罂爻的手。
“……”沈罂爻也跟着望過去,隻見客棧二樓的長廊入口,站着一個身着湛藍色衣裙的年輕姑娘,她一頭茂密的卷發,發上的配飾繁複而绮美,乍一看像是山野中精靈。
起初,沈罂爻沒有認出來,直到她看到那姑娘不離手的拐杖,沈罂爻才試探性地問道:“别音?你怎麼變年輕了?”
決明瞪大眼睛,一眼就認出來了,“師師師師父?!”
衆人震驚:“師父??!”
别音一路小跑,終于跑到蘇言之的房門前,“閑話少說,我是來救裡面那位的,都趕緊給老身讓讓!”
容貌突然變年輕的别音竟連聲音都一起變得年輕了。
别音舉起兩隻手,從簇擁的人群中穿過,“讓讓,讓讓,還給老年人讓個路。”
決明貼了上來,剛要張嘴便被别音堵了回去,“你也閉嘴。”
“阿爻,走。”
“啪”的一聲,這下變成決明被拒之門外了。
決明:“這對嗎?”
沈罂爻進屋後,并未張口詢問,隻是站在蘇言之床邊凝神看着。
别音亦未發餘言,她指尖一勾靈光一閃,瞬間從身後飛出好幾條翠綠的枝條,枝條纏住蘇言之的手腕,幽藍色的靈氣從枝條上注入他的手臂筋脈,最後覆及他全身。
半個時辰後,别音額頭冒汗,沈罂爻站在一旁,憂心不語。
别音手印變換,倏然收勢,那些生機勃勃的枝條也跟着消失。
“怎麼樣!”沈罂爻立刻問道。
“我竟不知,仙長身負山海血脈?”别音一時間犯了難。
“是的,言之到底情況如何?可有醫治之法?”沈罂爻焦急地問道。
“阿爻,你可知道仙長身上有多少種傷?”别音擡眸問道。
“仙長曾與一衆魔族高手厮殺過,并且被利刺所傷,身中詭毒,後又靈力耗損嚴重。這毒我能解,隻是,最緻命的,是他散失了太多山海血脈,身體留不住靈力。山海血脈于他而言并無助力,可對别人,卻是提升境界重塑根基的靈藥。”
“想要彌補失去的山海血脈,需得借助外物,這世間蘊藏深厚的山之力和海之力的寶物不多,又大多隐于世間,當真是難上加難,哎……仙長這次,恐怕是兇多吉少了。”别音臉色愈發難看,看向沈罂爻的眼神裡盡是愛莫能助。
“不會的,一定還有别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