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靈秀仙舍,我帶你去見我師姐吧,你能來她一定很高興的!”
到了仙舍後,沈罂爻放開了蘇言之,她走在前面妙語連珠,唇角輕揚,時不時轉個圈,身姿靈動,瞧着是高興極了。
蘇言之不疾不徐跟在她身後,眼中似有萬千星辰明滅,他将目光盡數凝在沈罂爻一人身上,生怕錯過她的一舉一動。
“我師姐是個極勇敢的女子,當初她也曾一人代表雲舟派參加逐靈大賽,而且就連我,也是她帶入門的!她叫荀蕙,你聽過沒?”
蘇言之應聲颔首,眼神專注,“不曾聽過,不過聽你所言,她應當是個獨具慧眼的女子。”
“那當然,而且我師姐也可漂亮了,待會兒見了你就知道了!”沈罂爻提起荀蕙時無名來一股驕傲勁兒。
沈罂爻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另一人叫住,她聞聲回頭,“若若?”
“沈罂爻,你終于回來了!”田若若手中執劍,愁雲滿面,見到沈罂爻後才稍微好些。
“怎麼?我才走了沒幾天你就這般想念我?給你介紹下,這位呢是從毓華門來的的蘇言之。”沈罂爻挑了挑眉,同他玩笑而語。
“嗯,見過蘇公子,罂爻,出事了,荀蕙師姐,她被她爹抓走了!”看這架勢,田若若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要讓沈罂爻給他主持公道一般。
聞言,沈罂爻臉色一沉,“被她爹抓走了?此話怎講?”
“其實在你沒來之前就有了,荀蕙師姐她爹一直都不想讓她離家修仙,之前都來找她好多次了,但是荀蕙師姐一直堅持不回去,前段時間師姐她爹直接帶着一群親戚把師姐抓走了,像是要讓師姐嫁人呢!”田若若六神無主,方寸大亂。
“豈有此理!掌門呢?他不管嗎?怎麼可以就這樣讓人把弟子帶走?!”沈罂爻雷霆大作,等不及要找唐三平幹仗。
“莫急莫急,這件事也怪不了掌門,是師姐她爹執意要帶人走,是家事,我們,是外人。”田若若眉頭緊鎖,攔住了前去興師問罪的沈罂爻,握着劍柄的手逐漸收緊。
“什麼家事外人的,無論如何都不能這樣沒理由地把人帶走啊!”
瞧着沈罂爻神色大變,蘇言之溫聲安撫道:“罂爻,我知你心急如焚,當務之急還是先找到荀蕙姑娘,将一切同她當面問清楚才好,若她父親逼迫她嫁人,也需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若若說的不錯,我們畢竟是外人,不可武斷行事。”
“我知道,荀蕙在你心中舉足輕重,若你決定要去尋她回來,咱們一起去可好?若當真是她父親蠻橫無理,強行把她帶走嫁人,我便陪你鬧上一鬧,把她搶出來!替她出了這口惡氣。”
看這架勢,蘇言之大抵是把自己當成為沈罂爻站台的強硬打手了。
蘇言之用一隻手掩住嘴巴,靠近沈罂爻耳畔,用并不低聲的音量說道:“還有啊,他們都是普通凡人,我動手會更有分寸些,頂多讓他們在床上躺三天,不會把事情鬧大的。”
說完,蘇言之從容一笑,那活躍小表情仿佛在說“看!我貼心吧!思維缜密,滴水不漏,還不趕緊誇誇我!”
沈罂爻擡眸看他,眼神微動。
此等道理沈罂爻豈能不懂,但是當蘇言之一字一句同她講出來後,沈罂爻心中卻陡然生出些許異樣的情愫。
以往沈罂爻無論遇到什麼事,或好或壞,都是自己拿主意,随之而來的成敗功過也是自己承擔。
千年孤寂歲月,沈罂爻已經練就了足夠冷靜不被情緒左右的心境,在無數次錯誤的錘煉下,一件事情如何做才是正确的,她再清楚不過。
沈罂爻以為自己不需要任何人再參與她的決定。
但不知何時開始,沈罂爻身邊突然多了一個,為她所做每個決定都上心之人。
沈罂爻凝視着蘇言之的眼睛,内心嘴上不語,心裡卻不禁想道:“以後做任何事前,都能和你商量一下,就好了。”
“蘇言之,如果….你能一直留在我身邊就好了。”
“若若,帶路。”
沈罂爻一聲令下,三人一齊出發,方向便是困住荀蕙的家。
唐三平和朱長進看見三人風風火火走過來,面帶熱情的笑容,迎了過去。
“罂爻,你們三個這是要去哪裡啊,蘇公子舟車勞頓,才來雲舟派,在仙舍多休息休息不好嗎?你這麼急是要帶着他們去哪裡啊……”
見唐三平貼了上來,沈罂爻指着他鼻子罵道:“好你個唐三平,你給我等着,看我回來怎麼收拾你,荀蕙的事咱們沒完。”
聞言,唐三平瞬時大驚失色,但還是追了上去,他攔住沈罂爻,拍了拍大腿,“荀蕙?哎呀,你别管她的事了,她已經退出雲舟派,再也不回來了,你就算去找她也沒用啊。”
“誰跟你說她退出雲舟派的?!”沈罂爻怒火中燒,朝他逼近幾步。
唐三平嘴角微微向下撇,嘴巴緊繃成一條直線,見沈罂爻強勢地朝他走近,便也十分識趣兒地後退幾步。
“那~還能是誰說的,就是荀蕙本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