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仗着自己的妖力在山中起大霧,還将誤入山中的百姓引入深淵墜落,我将她殺死後,她便化作這隻十方鑒,隻是用來指方向的,上次被困東臨山迷霧中,特地向掌門讨來了這法器。”
“山之靈力……”沈罂爻聽着蘇言之的話喃喃自語,眼神别過逐漸失神。
蘇言之依舊在講述十方鑒的用法,嘴角淺笑,“我以沾染荀蕙氣息之物焚燒為燼,便可以反向催動十方鑒,叫她找人,天地雖大,但我還沒見過十方鑒定不了的位。”
“罂爻,你把沾染荀蕙氣息的東西給我吧。”
“罂爻?”
蘇言之見沈罂爻遲遲不回應,便輕輕觸碰她的手臂。
沈罂爻猛然回過神,神色依舊難看,“怎麼了?”
“罂爻,你累了,趕緊去休息吧。”蘇言之溫聲道。
“不,我不累,我這裡有之前師姐送我的膳堂木牌,拿着這個便可以視作膳堂夥夫親眷,可以提前吃到飯的……”沈罂爻提到這木牌,嘴角不禁尴尬一笑。
蘇言之施法在十方鑒上,瞬間迸發出指引方向的火光,“這個地方……在雲州,想來是有結界隐藏,城中百姓才不得而知。”
“别擔心,荀蕙一切安好,你看……她的位置還在移動。”
沈罂爻聚精會神地觀察蘇言之施法的方式,将其暗記于心。
“好,那我們明天去找她吧,今天大家都累了,趕緊去休息吧。”
蘇言之單獨一間,就在旁邊,聽到沈罂爻的話,他笑着點了點頭,轉身進到房間裡。
沈罂爻狀似無意,跟在他身後,蘇言之才踏進門檻,沈罂爻擡手便向蘇言之頸側襲去,她自認速度夠快,可還是被他躲了過去。
躲過去還不算,蘇言之唇角微勾,娴熟地握住沈罂爻的手腕,竟然将她拉進了房裡。
“你——”沈罂爻偷襲不成反被抓,她被拉入蘇言之房中,隻聽身後房門“砰”的一聲緊閉,蘇言之抓着她的手,将其背于她身後。
沈罂爻被這有備而來的蘇言之逼着步步後退,竟然退無可退以緻背貼房門,動彈不得,蘇言之一手摁着她的手在她背後,一臂托着她腦後。
“你放開我!”沈罂爻背後偷襲,本就心虛,這下被抓包連喊也不敢大聲。
“不放,好端端的,怎麼要打我?”蘇言之嬌聲假嗔,俯身盯着沈罂爻這張難得有七分羞赧的臉。
沈罂爻本就理虧,自然也不敢與其對視,隻是在努力的解釋又不知說些什麼。
“你想說什麼?”蘇言之笑意愈深,頭也低得越近。
“沒什麼,我想試試你的功夫,不行啊。”沈罂爻不自覺咽了口唾沫,語無倫次地想出個拙劣的理由,但她理不直氣也壯,天生一副理所應當,誰都不服的模樣。
“呵,行~當然行,那你覺得,我這功夫練得如何?”蘇言之還在沈罂爻背後抓着她的手,此時對話,他的指尖不由得在她手心偷偷蹭兩下。
“還行吧。”
“就還行?我可都當場抓獲你偷襲我的行為了。”
“誰,誰叫你這麼狡猾的!”
沈罂爻原本都偏着頭,以側臉與他對視,這下像是有點說不過就來耍蠻的,她不信邪一般,一眼不落地看着蘇言之那張多看一眼就會陷進去的臉。
“分明是你無緣無故偷襲我,怎得反說我狡猾起來,莫非我合該被你打一下不成,很疼的~”
“你幹嘛這麼小氣嘛,我也沒打算用多大力……”
“隻是想把我敲暈是嗎?”蘇言之一句話便讓沈罂爻啞口無言。
“我……”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見沈罂爻無論如何是不會說實話,蘇言之便說了下去,“你想敲暈我,拿走十方鑒,一個人去找荀蕙,對嗎?方才你将我使用十方鑒的方法谙熟于心,而我又無意間提到山之靈力四個字,你慌了,你怕我又置險境。”
聞言,沈罂爻立刻想為自己狡辯幾句,可蘇言之壓根不給她這個機會。
蘇言之放下托住她腦後的手臂,将另一隻被他束縛在沈罂爻身後的手,也拿到二人之間,他捧着沈罂爻的兩隻手,微微低頭,語氣狀似受傷道:“可不可以不要說謊?”
一見蘇言之這委屈的語氣和神情,沈罂爻一下子沒了章法。
“哎呀,你就好好在這裡等我,好嗎?”
看蘇言之這表情便知道,這不好。
蘇言之不回答,放下她的手,自顧自将沈罂爻抱在懷裡。
沈罂爻驚得身軀一抖,“你——”
“不好,我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