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從慈呼吸一滞:“我們在書店見面了?”
“嗯。”
江從慈:“你又說了那句話?”
“......”鳳金津點頭。
江從慈:“你從女攤主手裡買下了那個盒子給我???”
鳳金津眼神暗了一些:“是,我好像想到了什麼?我們各自複述一遍吧?”
江從慈聽完鳳金津的複述,這完全是他視角的同一個故事。
這個世界上竟然有人能做同一個夢?
鳳金津聽完江從慈的複述,他擡頭看着寥寥幾顆繁星的天空,眼神無着無落地在塵世中飄蕩,“我曾在家族古籍上看到,兩個人,甚至幾個人能共同做一個夢。而且這樣的夢和現實幾乎無異。也就是,夢中的你,每做出一個行為,都能影響到同一個夢境裡的其他人,這種影響會滲透到現實。”
江從慈驚訝道:“這是一種秘術嗎?”
她接着問:“你們家族的人會?”
鳳金津搖了搖頭,“這隻是我在翻閱武學古籍時意外發現的,書裡面夾着這幾頁紙,洋洋灑灑幾大篇,颠來倒去的,又說的玄乎其玄的,也不講明白。我可不相信有這樣的事兒,這應該是一次巧合。”
江從慈理解鳳金津,贊同道,“這種事兒确實有些超自然,不是現實世界能發生的事兒。古籍裡記載了過去人們的所思所想,因為認知局限,遇上無法解釋的事兒,總是不可避免帶上一些想象的成分來強行解釋。這次應該是一種巧合罷了。”
江從慈:“那我可以走了吧?”
鳳金津點了點頭。
須臾間,他身邊出現了十多名黑衣男子。片刻,一群人都消失不見。
原來他們撕打印紙的速度還不是最快的。
也是,當時街上還有那麼多人,怕引起人群恐慌吧?
可這些人的身手在他們這些普通人看來,也何嘗不是某種超自然的力量。
也許,真有人能掌握那種秘術,讓夢境成為現實人生活的另一個世界。
這種感受也就在江從慈心中一瞬即逝。正當她快敲響家門時,她敲在了一隻大手上。
手心粗糙,刮得她手關節皮膚疼。
“跟我走。”鳳金津突然出現在她身後。
江從慈看見鳳金津冷若冰霜的面龐,知道他這不是在商量。
等他們倆來到樓下時,幾輛車已經在樓下停好了。
江從慈跟着鳳金津上了中間一輛車的後排。
“江小姐,請喝水。”副駕駛上,鳳辛遞過來一杯水。
面對絕對的壓迫力量,江從慈知道她無力反抗,接過水後一飲而盡。
再次睜眼,江從慈正躺在一張拔步床上,頂級紅木被雕刻上繁複的花紋。
她撩開層層紗布,摸索着下了床,周圍都是古色古香的陳設。這些陳設價值不菲,很多都有價無市。
僅僅地上擺放的那幾個落地花瓶,同一時期同地生産的花瓶就在某港拍出幾千億的高價。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江從慈自知無利可圖,但她知道能被這個神秘家族盯上隻有一個原因,那個盒子.....
“家主,藥效已過,她已經醒來了。”門外傳來聲音。
随即門被守衛推開,鳳金津進來了。
江從慈通過這短時間的相處,她莫名知道他一定有原因,隻站在原地,等對方開口。
“那個盒子叫鳳鳴匣,是我們鳳家立族之根本,你之前見到的那個盒子是赝品。有心人到處散布假消息,打印了盒子的照片張貼在各處。”
江從慈點點頭,“可這和我有什麼關系?”
“鳳鳴匣被盜走了,你是鳳家長老的頭号懷疑人。”
“我就撿了一張紙啊?這也能懷疑到我頭上?”江從慈雙手叉腰,就差罵出來了!
門外兩名黑衣男子擡來一張黃花梨麒麟紋圈背部交椅,他們身姿筆挺,步伐輕盈且規整。
“當然,我也懷疑你。”鳳金津一邊補充說道,一邊往前走着,白天的西裝被一身花青色中山裝取代,高雅穩重,卻沒有半點儒生之氣。
“總不能是因為那個夢,就證據确鑿了吧?”江從慈忍着委屈,強笑着調侃道。
鳳金津轉身坐在了椅子上,擡頭看着她,“不可否認你是最新的目标線索,我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有可能的人,在你之前的人,都遭受了酷刑。”
江從慈眼裡不争氣地浸滿了淚水。
鳳金津不為所動,“無論你是感到憤怒也好,感到委屈也罷,你的這些情緒都與我無關。”
他一個人坐在那兒,身後大幅墨色山水畫映襯着他,眼前人這張冷酷的臉和夢中那永遠帶着溫柔笑意的臉龐割裂開來。
坐在這兒的就像睥睨衆生的無情君王,眼中沒有半絲情緒溢出,“你最好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鳳家會感激你的,否則......”
軟硬兼施有什麼用?她能把鳳鳴匣變出來?
“我就是個普通人,不知道什麼鳳家、匣子,我真的隻是因為好奇拿了那張紙而已。”江從慈忍着哭腔,無奈再次解釋道。
江從慈站在原地,瞥了一眼鳳金津,他仍舊面無表情,她深吸一口氣,“那我以死明志吧。”說着她跑向了鳳金津。
鳳金津左右兩邊的黑衣人立馬上前,擋在他身前。
江從慈才不會和自己的性命過不去,她瞄準了黑衣人的手掌,撞在了黑衣人的手上後被彈開,屁股着地,借着痛勁兒,“嗚嗚嗚!還不讓人以死明志了!”
鳳金津懶得理會這些賴皮手段,自始至終都端坐在椅子上。
但,似乎因為江從慈的這一番戲演得好,竟然讓他松了口,低頭對她說道,“不過,鳳家從來都是仁義的,也不會把人逼到絕境,我可以給你一個希望。”
“什麼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