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金津雙掌運力,猛地一拽,把江從慈硬生生扯了上來,她手腕被石頭硌得鮮血直流。
而一直蹭着岩壁的胳膊肘那處,米色的袖子都被染成了紅色,甚至膝蓋處的褲子已經破開了,露出了裡面被石頭擦破的皮膚,傷口因為用力,扯出更多血水。
鳳金津解開衣服扣子,“你抓住我腳踝跳下去之前,就已經想到了機關在下面吧?”
江從慈把受傷的腿緩緩伸直,僅用那隻手腕受傷的手輕輕撩開被汗水濕透、淩亂地貼在臉頰上的發絲,随後将手搭在未受傷的膝蓋上,微微用力頂起,“我隻是覺得關竅就在下面而已。”
鳳金津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弧度,略帶調侃地說道:“就像白天好奇而已一樣?”
鳳金津不再言語,迅速脫下外衣,裡面的白色長袖襯衫展露出來。
他将脫下的衣服在大刀鋒利的刃口上用力劃拉幾下,而後雙手猛地一扯,“嘶啦” 幾聲,衣服被撕成好幾條長布。
在這大幅度的動作間,襯衣的扣子之間縫隙拉大,隐隐露出他那白皙的胸膛皮膚。
“我這是有理有據的好嗎?”江從慈扯過他手裡的布條,先給自己的膝蓋上繞了幾圈,随意打個結。
鳳金津給她更為要緊的手腕綁上布條,挑眉道,“哦?”
江從慈得意洋洋,“哦什麼哦?瞧不起人啊?這塊石台既不大,也不是很厚。你的刀那麼大,随意用力都能劈開這個小平台,可是你用力把刀杵地上,石塊沒有裂,說明這個石塊有些不一樣,盡管有這樣的猜測,也并沒有讓我想去看石塊的另一面。”
鳳金津已經給她包紮好一隻手腕,還好隻是表皮擦傷,周圍紅腫,沒有擦破血管。
江從慈見他一聲不吭地替自己包紮,收斂了幾分得意,“平台之上不僅沒有找到機關之類的東西,而且縫隙太小,難道你們會傳說中的縮骨功縮進去?不像是你們的行事風格。”
“你如何判斷我們的行事風格?”鳳金津已經包紮好另一隻手了。
“看你。”江從慈對上他的眼睛,對方看她的眼神過于認真了,她最怕這種眼神,裡面有很多期許,還是“看”其他人吧。
“咳,你我就不說了。看你身邊的人,從頭發到服飾,無一不注重儀表,就連給你擡椅子的那兩個人,儀态也是訓練過的,兩個人的動作标準劃一,當然也出奇的好看。”江從慈解釋道。
“所以平台之下一定還有裂縫,足以讓一個成年人進去,而不至于太委屈自己的身體?”
江從慈目之所及的這一方石塊上,全是衣服的碎片。
這裡又格外的冷,好歹對方也是因為自己才沒有衣服穿的,不忍見鳳金津穿着一件遮體但不保溫的衣服在外面吹着,她提議道,“我們先進去。”
她機械地比劃一下鳳金津的上身,減少扯到傷口的可能。
“走吧。”鳳金津拿上他的大刀
江從慈竟然看到他嘴角有些上揚,微不可查。
江從慈尴尬地摸下鼻尖,這都能讓他開心?她小心翼翼走着,等這次回去她一定要好好讓她媽媽給她補補。
“其實我也沒想到外面那個石塊是一個天然的巨型鑰匙。我隻是猜測你們武力高強,能不借助纜車、機械力之類的登山,應該都有能力直接到石頭下方,按下機關,直接進去。”
鳳金津走在前面,“你不怕石頭另一端沒有機關?”
“不好意思,我運氣極好,十賭十赢,從無敗績。直覺告訴我,背面就是會有。”江從慈四處張望着洞口,“如果我用盡所有借力,仍然夠不到,那确實該我過不去這個試煉。”
鳳金津點點頭。
“怎樣才算通過試煉?”江從慈一直都沒來得及問。
“拿到藏在這裡的寶物。”
“什麼樣子?”江從慈追問。
“......你會知道的。”
“沒有光。”江從慈聽見砰的一聲,聽着像是刀撞擊石塊的聲音,暗道他是不是不耐煩了,吞吞吐吐地說道,“...我...看不清...”
下一秒整個洞都亮堂了,甚至能看到前方有兩個超大的洞口,延伸向下。
鳳金津見江從慈走到他前面,扔給她一個指甲蓋兒大的、薄薄的黑片兒,和他手裡迷你電筒一樣。
她目前見過最小的電筒,也沒小到這種程度,“嘿,你這算是給我開外挂嗎?這裡和白天有什麼區别啊。”
鳳金津按下關上洞門的開關,瞥了她一眼,“走哪條路?”
洞門緩緩關上之際,江從慈給出了答案,“左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