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從慈申請道,“能不能去瓊平古玩街?”瓊平古玩街就是她和鳳金津初次相遇的地方。
鳳素看了眼鳳金津,見對方點頭,轉身為司機調整導航目的地。
抵達古玩街,天色已近黃昏,餘晖灑在錯落有緻的屋舍間,勾勒出暖黃的輪廓。
江從慈牽着三條狗狗們下了車,誰知狗狗們到一個新地方,跟拓疆的野馬一樣,直直的朝前沖。
江從慈被狗狗們猛地朝前一拽,一個踉跄險些摔倒,手中的狗繩險些脫手,她驚呼道:“哎呀,慢點兒!”
鳳金津見狀,一個箭步上前,伸手穩穩扶住江從慈的胳膊,以防她真摔在地上,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旋即恢複冷峻,低喝一聲“看好狗!”
随行幾人連忙上前,試圖控制住這幾條撒歡的小狗,可它們像是被某種力量牽引,力氣出奇地大,四蹄生風,拖着一行人在古玩街的石闆路上橫沖直撞。
江從慈心急如焚,一邊跟着奔跑,剛想叫狗狗的名字,可是她隻知道一條狗叫什麼。想法轉瞬即逝,立馬去追上狗狗。
七拐八拐之後,狗狗們在一個略顯偏僻的古玩攤位前戛然而止,紛紛蹲坐下來,吐着舌頭,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攤位上的一處。
江從慈氣喘籲籲地趕到,順着狗狗的視線望去,隻見攤位的角落裡,擺放着一個仿制的鳳鳴匣!
雖說是仿品,可做工極為精巧,從匣子的紋路雕刻到邊角的古樸包漿,都透着幾分以假亂真的味道,若不是行家細細甄别,極易被蒙混過關。
江從慈瞪大了眼睛,心跳陡然加快,她顧不上整理被拉扯得淩亂的衣衫,俯身湊近端詳,手指輕輕摩挲着匣子表面,喃喃自語道:又是一個假的鳳鳴匣。
鳳金津随後而至,目光落在那仿制鳳鳴匣上,眉頭緊鎖,眼神瞬間銳利如鷹,轉頭看向攤主。
那攤主本是一臉閑适地坐在一旁,被這陣仗吓了一跳,身子不自覺地往後縮。
“這匣子,你從何處得來?” 鳳金津聲音低沉,卻透着不容置疑的威嚴,每一個字都像重錘砸在攤主心頭。
攤主咽了口唾沫,結結巴巴地說道:“各位爺,這…… 這是我前些日子從垃圾桶旁邊翻到的,隻覺着好看,想着擺着能招攬些生意,這個...這個東西是你們的嗎?”
江從慈直起身來,與鳳金津對視一眼,兩人心照不宣,這仿制鳳鳴匣的出現在這裡絕非偶然,背後定是有人蓄意謀劃。
江從慈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着内心的波瀾,溫言對攤主道:“老闆,你可還記得這個匣子是在哪兒撿的嗎?”
攤主擺手道,“你們想找那個地方,查監控是吧,可哪兒偏僻,沒有人去,甚至沒有監控,就是這樣,我才能在哪兒淘到一些好貨。”
但鳳金津仍舊把鳳鳴匣從攤主手裡買下,借此機會向攤主詢問了地點,讓鳳辛去查了。
可是小狗又開始異動,江從慈望着小狗的方向,看到了一個黑衣男子,黑發壓眉,手裡抱着一隻黑狗。
那天在書店裡遇見的人?
黑衣男子手裡的黑狗“汪”了一聲,小狗們連着幾步後退,又坐在地上搖着尾巴。
看來是遇到同伴了,比較激動。
接着,他們走訪了兩個古玩街,跟随着小狗們,找到了兩個仿制鳳鳴匣。
等江從慈一行人到了鳳家,天色已晚。
江從慈牽着幾條小狗,腳步虛浮,一天的奔波讓她不堪重負,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晚安!明天早上10點再見吧,讓我先好好睡一覺。”
鳳金津走在她身側,身姿依舊挺拔,可眼底一片陰霾。
這一天的奔走,讓他感覺能抓到一些東西,卻也讓事情愈發錯綜複雜,“好。”
江從慈走在前面,鳳素三人抱着仿制鳳鳴匣跟在身後,一行人的背影逐漸模糊。
鳳金津低聲自言自語,“江從慈?難道我們都錯怪你了?”
第二天,江從慈被一陣汪汪汪聲吵醒,她推開房門,發現整個院子裡全是狗,一隻,兩隻......好多好多隻。她略過鳳素,精準找到狗群中站着的主事人鳳辛。
鳳辛見江從慈出來,臉上帶着幾分尴尬,忙不疊開口解釋道:“江小姐,這是昨天您和家主要的狗,昨晚搭着私人飛機,空運過來的。您别着急昂,還有一部分也快到了。”
江從慈睡眼惺忪,卻瞬間被這陣仗驚得清醒過來,她裹緊衣衫,小心翼翼出門。
這些狗毛色各異、大小不一,眼神裡都透着一股莫名的機警勁兒,脖頸處大多系着簡易的繩索或破舊項圈。
江從慈蹲下身子,伸手輕撫一隻黃狗的腦袋,試圖安撫它們,口中喃喃自語:“竟然真有這麼多狗……”
正專注查看時,鳳金津大步邁入院子,瞧見滿院的狗,神色亦是一凜,目光迅速掃過狗群,寒聲問道:“鳳辛,這都是那些老人家的狗?”
鳳辛無耐苦笑道:“是的,每家老人家裡都有狗,還沒完呢,待會兒還有一批。”頓了頓,他又繼續說道,“家主,您說的那個地方我們也都看了,沒有監控,荒蕪得很,确實隻有古玩街的老闆們來淘貨。”
那隻被江從慈輕撫着腦袋的黃狗,突然耳朵猛地一豎,原本輕搖的尾巴瞬間緊繃僵直,喉嚨裡發出沉悶的嗚嗚聲,脖頸上的毛也炸起了一層。
江從慈往遠處望去,發現原本或蹲或卧,還算安靜的狗群不知為何騷動起來。
她發現最開始找到的那隻叫“太蔔”的狗難受得倒在地上,甚至有點要咽氣的症狀,翻滾着身體。
她一邊靠近狗狗,一邊擔心地叫着“太蔔?太蔔?”
哪知,所有的狗狗們都不難受了,紛紛站立起來,掙脫繩索,朝着屋内奔跑,有些許詭異。
她聽到哐當幾聲,不及她多想,擡腳便追在它們身後沖進了屋子。
剛踏入門檻,一股奇異馥郁的香味便撲鼻而來,那味道似蘭非蘭、似麝非麝,濃郁得讓人腦袋瞬間有些發昏。
卻又莫名透着一股子勾人心魄的勁兒,在鼻腔裡久久不散,肆意撩撥着每一處感官神經。
原本整齊擺放的三個仿制鳳鳴匣四散在地面上。
狗狗們在整個房間裡到處奔跑,很是興奮。
鳳金津、鳳辛、鳳素、兩個護衛也緊随其後沖進屋子,見狀,鳳金津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他迅速掃視一圈屋内混亂場景,寒聲下令:“都别愣着,把狗控制住,查看匣子有沒有異樣!”
鳳辛趕忙去拉扯狗繩,可狗狗們像是被施了咒,執拗地待在原地,隻能抱着狗狗們出去。
誰知剛抱出去的狗狗們,不在原地待幾秒,立馬又沖進屋内,場面愈發混亂不堪。
缭繞的奇異香味帶來眩暈感,江從慈強蹲下身,竟然暈倒過去。
鳳金津在慌亂的場景中,看見暈倒的江從慈,緊接着,他也頭暈目眩,暈倒在地。
江從慈感覺腦袋昏沉,她艱難地撐開眼皮,入目便是低矮昏暗、彌漫着幹草特有氣味的草房頂,幾縷陽光從縫隙間擠入,灑下細碎光影。
她撐着身子想要坐起,卻發現渾身綿軟無力,粗布衣衫摩擦着肌膚,帶來陌生又粗糙的觸感。
“這是哪兒?我怎麼會到了這兒?” 江從慈滿心疑惑,喃喃自語,聲音在狹小空間裡回蕩,透着幾分惶恐不安。
她環顧四周,屋内陳設簡陋至極,僅有一張破舊木桌,幾條歪扭闆凳,牆角還堆着些破舊農具,上面鐵鏽斑駁。
正迷茫時,草房的破門 “吱呀” 一聲被人從外推開。
一道佝偻身影逆光而入,是個頭發花白、滿臉皺紋的老妪。她滿頭銀絲盤地極好,蹒跚着腳步走到江從慈床邊。
她絮絮叨叨,“我晉家真是造了孽,貪着了你這麼個媳婦,當初要不是阿金極喜歡你的姿色,日日央求我,老身委實不敢讓你這個好吃懶做的入我家門,哼,真不知道你給阿金灌了什麼迷魂湯!”
江從慈腦子依舊混亂極了,什麼近啊近的,她擦了擦滿頭虛汗,回過神來時,她才意識到自己穿越了?
大學生穿越成少婦?
提前十年享受“婆媳之歡”?
怎麼别人拿的都是穿越成天之驕女的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