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日的哀愁讓鳳素面色難看,聽到這段合理的推斷,她不禁皺起眉頭,“這幕後人當真可惡至極!那些孤寡老人的所求...也許和我一樣,如果鳳南托夢給我,讓我去...我也一定會答應的!”說到這裡,她的聲音微微顫抖,眼眶也微微泛紅。
鳳辛緊抿着嘴唇,一臉專注,雙手在平闆上飛速滑動,屏幕上的信息不斷閃爍。
他頭也不擡,語速極快地說道:“根據這些内容,我們可以大緻确定,太蔔的含義。太蔔是古代負責占蔔和解夢的官員。他們通過觀測星象、雲氣等自然現象,運用龜甲、蓍草等工具進行占蔔,以此來預測夢境的吉兇禍福。”
鳳素滑動手機,“我覺得有一點我們需要特别注意,太蔔在古代主要解讀國家大事相關的夢境,同時還未帝王服務,為帝王提供決策咨詢。”
“在這個組織的認知中,太蔔作為狗的身份出現,而如果這個幕後人把自己的權力置于太蔔之上,類似于帝王,那麼不就是對加入組織的人進行精神奴役嗎?”
江從慈從鳳金津手裡接過紙張,“那這些人在現實社會中所有的價值都會被他的夢榨幹!”
鳳辛迅速把手中的平闆翻了幾頁,而後恭敬地遞給鳳金津,“家主,您讓我查烏昹,我們隻找到了這些信息。”
鳳金津接過平闆,一邊翻看資料,一邊聽鳳辛彙報。
江從慈有些好奇,湊了個頭過去。
鳳辛條理清晰地說道:“人脈關系盤根錯節,再加上,他善于借助組織成員的力量隐匿行蹤,我們目前隻能查到他的名字、性别,他今年 32 歲,籍貫是蓉城,平闆上還有一些他年輕時的照片。”
鳳金津快速滑動屏幕,準備略過照片,就在這時,一隻纖細修長的手突然出現在屏幕上,将一張照片定格。
鳳金津擡起頭,目光正好對上湊過來的江從慈,疑惑地問道:“怎麼了?你發現什麼了嗎?”
江從慈盯着照片,喃喃自語:“這張照片怎麼感覺好像在哪兒見過,看着有點熟悉。”
察覺到周圍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自己,她連忙擺了擺手,神色有些尴尬,解釋道:“可能是我記錯了,我的腦子經常犯迷糊,老是覺得第一次見到的東西好像已經見過很多次了,你們别在意,你們繼續,你們繼續!”
鳳辛點點頭,臉上帶着禮貌的微笑,“好的,江小姐,另外,我們發現他簡曆上的任職經曆明顯被篡改過,上面隻顯示了近幾年的履曆。明面上看,他确實和秦敖有關系,但經過我們深入追查發現,秦敖和他結識的時間并不長,也就是近一兩年的事兒。”
鳳金津身子往後靠,背靠這圈椅,擡手撐着額頭,目光掃過其餘幾人:“看來,這個幕後人很有可能就是烏昹、諸弦。”
鳳金津擡起頭,身體前傾,端坐在圈椅上,“鳳辛,季宓妃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吧?看她那副笃定的模樣,知曉的内幕應該是真比我們多。”
鳳辛微微颔首,有條不紊地回應道:“家主,都已準備齊全。為了防止再生變故,盡快拿到季宓妃手上的消息,我特意安排了明天淩晨 5 點起飛的航班,一切都已和機場方面溝通協調好。”
鳳辛一邊說着,一邊從他的公文包裡拿出機票、信用卡之内的
鳳金津微微眯起眼睛,手指有節奏地輕輕敲擊着桌面,“就在這裡休息一會兒,一小時出發!”
鳳金津的目光掃過牆角的古董座鐘,鎏金指針正指向淩晨兩點。
庭院裡忽然傳來犬吠聲,被夜風撕扯得支離破碎。
江從慈原本趴在桌上小憩,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響猛地驚醒。她下意識地趕緊抓住鳳金津的衣袖,指尖微微發顫,“怎麼回事?狗群怎麼突然騷動起來了?”
話音未落,庭院裡傳來重物墜地的悶響。
鳳辛率先沖出去,青石闆上季宓妃仰面躺着,黑色長裙在月光下泛着詭異的光澤。她瓷白的脖頸處,正汩汩湧出鮮血,液體在石闆上蔓延開來,觸目驚心。
鳳素跟在後面,看到這一幕,驚恐地顫抖着舉起手機,打開電筒照亮傷口。
爪痕交錯,還有兩個深深的血窟窿。鳳素吓得臉色慘白,雙唇顫抖,結結巴巴地說:“狗!是狗抓傷…… 咬死了她!”
夜風卷起季宓妃散落的文件,其中一頁正飄向江從慈腳邊,江從慈撿起來,剛看了一眼,便被吓得不輕,手忙腳亂地把紙張遞給鳳金津,聲音都變了調:“上面是…… 是她的血吧,好像寫了一個‘諸’字,諸弦?”
狗吠聲由遠及近,應該是追着季宓妃來的。
另衆人沒想到的,跑來的那條狗是幾個小時前被季宓妃親昵抱在懷裡的小狗。
它的嘴邊還挂着未幹的血迹,眼睛濕漉漉的,就那樣靜靜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季宓妃,
急促的鈴聲劃破夜空,江從慈慌亂地掏出手機,一個陌生的号碼在屏幕上跳動。
江從慈的手指微微顫抖,帶着一絲遲疑,按下了接聽鍵。
刹那間,聽筒裡傳來一陣沙沙的雜音,聲音詭異,仿佛無數人同時在夢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