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閑的唇齒離開塑料勺,“嗯,味道不錯。”
對于蔣閑來得突然的動作,褚澹也隻是隻是重新挖下一勺蛋糕送進嘴裡。
都是男生,共用一隻勺子很正常,沒什麼奇怪的。
他壓下不自在,轉頭往外看,嘴裡還叼着蔣閑咬過的那隻塑料勺子。忽然,褚澹手指點在玻璃窗上,含糊道:“嗯?你看那邊。”
蔣閑的視線這才從他嘴裡的勺子上移開。
香甜絲滑的奶油早就在舌面上化開,随蛋糕一同被咽進肚裡,淺淡的香氣仍舊殘留在口中。
他的心情算不上好,臉色淡淡的,唇邊的弧度也早已消失不見,興緻缺缺地用手撐着頭。
——剛才的試探無疑是失敗的。
褚澹的反應太普通也太正常,這說明他對于和蔣閑親密接觸并沒有任何其他想法。在他看來,這隻是朋友間再正常不過的舉動。
“是林錦和他哥,你看到沒?”
褚澹沒注意他的反應,“那邊。現在走到手機店門口了。”
蔣閑看了會兒,說:“看到了。”
褚澹訝然:“你不是不擅長記人嗎?”
蔣閑:“但一起經過手機店門口并且一個穿校服一個沒穿校服的隻有那兩個。”
“噢,也是……”
褚澹自覺問了個有點笨的問題——不過蔣閑竟然沒有嘲他,他還挺意外。
他繼續說:“他倆看起來挺開心的。還好當初幫忙了。”
人來人往中,林錦和林似說笑着走進超市,看不到了。
蔣閑面朝那個方向看了會兒。
雖然父母離婚,兄弟二人也被迫分離,但林錦和林似卻依舊情比金堅,足以成為彼此的寄托與依靠。
見褚澹發出感慨,蔣閑問:“你羨慕?要不我給你當哥哥?”
“……”
褚澹心頭那點豔羨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不羨慕,謝謝。”
……
第二天立定跳遠的項目結束,褚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操場上一片嘈雜,各種加油鼓勁聲此起彼伏,隻有廣播中傳出的通知與念稿聲足夠清晰。
褚澹的座位上還放着本書——這會兒他正好要拿個東西墊一墊。褚澹撕下一頁草稿紙,動筆在上面寫字。
生活委員拎着袋子過來,随口問:“班長,又學習呢?喏,傑西卡給我們剝的柚子,自己拿吧。”
一隻手毫不客氣地伸進塑料袋,拿了一瓣柚子出來,“那我就不客氣了!”
生活委員看了盧皓一眼,似乎在回憶他是否有多拿。
随後又看向盧皓身邊的巫良:“你拿了嗎?”
巫良伸手拿了一塊出來,“謝謝。”
“沒在學習,”褚澹搖頭,“在給我們班跑三千的勇士寫加油稿呢。我不吃,你分給别人吧。”
盧皓瞪着眼睛:“加油稿?”
他這一嗓子讓班裡幾個人的視線都投過來了。
運動會對加油稿沒有硬性要求,都是自發自願的。
會厚着臉皮讓别人幫忙寫加油稿的人很少,但希望有人給自己寫加油稿的人肯定不少。
比賽途中能清晰地聽到廣播内放出給自己的加油,毫無疑問是一件非常振奮人心的事情。
褚澹:“嗯。怎麼了?”
盧皓說:“你親愛的同桌馬上要去跑接力了,你是不是應該也給我寫個加油稿?”
這對褚澹而言不算什麼:“嗯,行。”
生活委員見縫插針:“男生接力都有了,班長,我們女生接力是不是也要有點排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