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
“傷風敗俗啊!誰幹的?怎麼把結婚照貼榮譽欄上了!”
褚澹:“……”
他腦子裡的困惑終于清晰——這紅底還二人貼着的大頭照,看着不就是和結婚證上面照片差不多嗎?
在心底無聲地罵了一句,褚澹扭頭看向出聲的幾個學生。
那群人也是沒想到榮譽欄前面站那麼久的兩位是當事人本人,吓了跳,連聲說“哎喲不好意思”,快步走遠。
褚澹隻能又移動自己的腦袋,和蔣閑來了段對視。
蔣閑這下也沒有之前那麼平靜,褚澹居然能從他臉上捕捉到一點不自在。
他問:“……現在怎麼說?”
可真稀罕。褚澹艱難地維持着表情。
要是這照片真的醜那換了算了,偏偏也不算醜,就是如同剛才那幾個學生說的,一言難盡。
貼都已經貼上,要年級主任把這張圖換下來得找一個正當理由。
褚澹往上看,面朝榮譽欄最上方那四個大字,沉重地說:“現在有兩個選擇。一,‘見義勇為’。”
“什麼?”
“你看,這是見義勇為欄,”褚澹分析,“其實我幫助你這件事情并不應該上這個位置。如果我們做了一件真正意義上見義勇為的事情,我們就能以此為借口,把這個版面換下來。”
蔣閑:“你怎麼知道他不會給我們重新再安排一個闆塊?”
褚澹:“可能性不大。一般來說,同一個類目的榮譽欄不會多次出現同一個人物。”
蔣閑沉默片刻,“哦。”
他的視線落在旁邊,嗤了一聲,“哪有那麼多見義勇為的事情好做?另一個選擇是什麼?”
褚澹:“放着,等大家新鮮感過去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
蔣閑這回很幹脆,“那選1.5吧,放着,然後等天上掉下來一個見義勇為。”
其實這和選擇第二個選項也沒有什麼區别,褚澹還想勸勸他,聽到蔣閑問:“你很在意?”
陣風經過,褚澹涼得哆嗦了一下。
周圍仍然吵吵鬧鬧,褚澹卻清楚自己沒有來的路上那麼放松,他當然可以不那麼在意,如果不是和蔣閑一起看到這些。
他可以對許佳梨的鹹蛋批發處視而不見,反正蔣閑不知道那些。可是眼前的東西他怎麼能不管呢,否則蔣閑恢複記憶又該怎麼想?
蔣閑說:“你真的這麼在意,我去找年級主任不就好了?本來也是我惹出來的。”
……蔣閑怎麼會說這種話?
褚澹一時沒反應過來,可這肯定不應該怪到蔣閑頭上,他本能拒絕:“别去。”
“别了吧,”他放松緊繃的雙肩,才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激,“其實也沒什麼,一張照片而已。對吧?”
對啊,蔣閑會這麼問,是因為他覺得這根本無所謂。一張照片而已。這才是正常的反應。
倒是他過于上心,對玩笑那麼認真才不對勁呢。
蔣閑還在看那片榮譽欄。
褚澹擡手捏捏自己肩膀上的書包帶,沖蔣閑眯眼一笑,輕松說:“走了,回家了。”
放着吧。
這一放,就從二月放到了四月,從小測結束放到了期中考臨近,寒風染上春意,草木萌生綠芽。
一切都在複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