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建議,實際上卻是半強制。
從消息發到家長那裡那一刻起,建議已經變了味道。
不過這個要求落在褚澹和蔣閑身上卻是寬松一大截。
蔣閑同學記憶尚未恢複,學校對他的狀态極其上心,時不時噓寒問暖,并表示蔣閑怎麼習慣怎麼來,反正蔣閑同學在家肯定也會認真學習,褚澹同學亦然。
蔣閑表示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就不客氣了,果斷拒絕這個“建議”,順帶以褚澹是學習搭子為由也幫褚澹拒絕了。
褚澹其實不太想擁有“特權”,但蔣閑說他習慣慢吞吞地吃飯,吃完飯還喜歡走路消食,顯然習慣不了學校這匆匆忙忙的晚飯時光。
他說得在理,反正走讀生還是可以選擇上不上晚自習的,隻要現在把上自習的頻率拉上來,讓老師們看到誠意就行。
再說了,安女士工作一天也夠辛苦的,他還需要回家做飯。
得知這個消息,其餘的走讀生酸壞了,還有人調侃:“你和蔣閑真是雙宿雙飛去了。”
感謝之前的榮譽欄結婚照事件,褚澹現在對這種調侃大大免疫,“含蓄了,說是連體嬰也不為過吧。”
别說雙宿雙飛,現在有人指着他和蔣閑開玩笑說夫妻或者夫夫,他都能面不改色地應付。
那人被逗樂,還拍着褚澹的肩膀說“那沒辦法,除了你誰還有資格當蔣大學委的學習搭子啊”。
褚澹想了想,他自己都不敢說自己有那個資格。
三月的月考,蔣閑的排名突飛猛進,被他逼近的褚澹真是又欣慰又緊張。
月考排名出來那天,他還被年級主任拉到角落去談話。
當時年級主任拍着他的肩膀。
“沒想到你這個‘小雷鋒’不僅在成績上名列前茅,助人為樂的表現也相當好,多虧了你的幫助,蔣閑才能這麼快就進步了。”
褚澹老實道:“我并沒有幫上什麼忙,是蔣閑自己天賦異禀。”
年級主任還當他謙虛。
可褚澹知道他真的沒有謙虛,蔣閑向他請教的次數越來越少了,比起幫忙他更像是在陪伴學習。
事實證明小測的排名并不是其他人沒有學習才被蔣閑撿了個漏,而是蔣閑進度異于常人,仿佛褚澹一個眨眼,他就能追上一大截。
不過與之相應的,蔣閑也不知為何越來越沉默,褚澹時常能察覺他在看自己,有時候扭頭能捉上他視線,有時候不能。
最近這種感覺尤其明顯,褚澹不打算繼續忍下去,在草稿本上落筆:看我幹什麼?
化學老師轉身在黑闆上寫方程式,褚澹把草稿本推到蔣閑那邊。
沒一會兒,草稿本被推回來,上面用曲線畫了一個非常抽象的側臉,邊上是蔣閑張狂的字迹:像嗎?
“……”像個鬼啊。
褚澹謹慎地落筆:抽像。
他聽到蔣閑笑了一聲。
于是這事情又被蔣閑含糊過去,褚澹也懶得追問。
這個上午最後一節課是傑西卡的,放學之後他和蔣閑被傑西卡叫住,傑西卡說:“褚澹,蔣閑,你們和我來一趟。”
跟着傑西卡去往辦公室的路上,褚澹還特地回憶自己最近是否有什麼不當行為。
要扯上蔣閑,那确實是有一件。
難道自己和蔣閑上課不專心的事情被傑西卡發現了?
褚澹心驚膽戰,結果傑西卡領着他們進辦公室,往辦公椅上一坐,并沒提起上課開小差的事情。
她說:“這個周末我打算進行一次家訪,家離學校近的同學優先。褚澹、蔣閑,你們兩個沒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