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行吧,那我說,”蔣閑,“他們太亮,閃到我了。”
在說他們幾個是電燈泡……褚澹眼角一抽。
公交車在前行途中緩慢得像在匍匐,一路上都能聽到有人在抱怨節假日人流量實在太大。等他們終于在人潮中擠進寺廟,七人小隊也分散得如他們所願了,褚澹環視一圈也沒看到其他熟人。
褚澹和蔣閑排着隊走過兩個大殿,然後在觀音殿前停駐。
周遭來往的行人小聲談論,褚澹聽到他們在說觀音殿求姻緣靈驗,他控制着自己的視線不往殿内看,一邊想着自己和蔣閑貌似沒有進去的必要。
他們隻是想來求個好運,求萬事順遂,求身體健康。
可蔣閑停在這裡沒走,褚澹隐隐有一種預感。
他和蔣閑的照片還挂在榮譽欄的十佳歌手榜上,比年級主任拍的那張好看多了,兩個人都正正經經,以組合的名義放上去一張合照。
決賽的歌是《夜空中最亮的星》。
和軍訓時随便唱過的不一樣,他們用心分了part,練了和聲,還别出心裁地改了幾個調,每天練習又複習到很晚。
初賽之後班主任們被年級主任警告,回班囑咐學生們不許跑到禮堂看決賽,決賽的觀衆變得很少很少。
褚澹特地拜托程語錄下來,分享在“鹹蛋批發處”内,還第一次用自己的V站号發了視頻,蔣閑點贊了,轉發了。
蔣閑這個人,對不在乎的東西甚至懶得看上一眼,對想要的東西卻那麼執着。
想要他的時候當然也一樣。
褚澹迷茫的目光投向遠處飄揚的紅色絲帶,在心中詢問:那我呢?我擔得起這份強烈的喜歡嗎?我能給予他對等的感情嗎?
很快他的預感成真,蔣閑拉住他的手腕往殿内走。
蔣閑走在前面,什麼也沒有說,當然什麼也不用說。
在衆人也許真心也許敷衍的祈願中,蔣閑也雙手合十,眼睛閉起,高挺的鼻梁抵在合掌指尖誠懇地許願,祈求一段姻緣。
褚澹站在他的身旁,表現得同樣真誠。
如出一轍的姿态,截然相反的願望。
向您祈願必定真能靈驗。蔣閑想,我希望褚澹一直喜歡我。
如果向您祈願真的靈驗。褚澹想,我希望蔣閑不再喜歡我。
他們走向殿外時,有微風吹過耳畔。褚澹覺得那真像一聲歎息。
忽然褚澹停下腳步。
這下他終于看到熟人了,是岑越。他恰好也一擡頭,與褚澹蔣閑二人對上目光,流露出來的情緒先是喜悅,再是驚訝。
岑越說:“哎喲,你們也來求姻緣?”
不等褚澹回答,他就自顧自說:“啧啧啧,原來兩位大學霸也有世俗的欲望,我懂我懂。”
褚澹真想把他的嘴撕了。
“梁帆呢?”
“我們求财的時候分散了,”岑越說着打開微信,給褚澹看位置共享,“離得倒是不遠,不過我們還是先出去吧。”
褚澹說:“好。”
二人組變成三人組,岑越問:“我們等會兒午飯怎麼解決?”
褚澹回答:“這附近的人都太多了,我們先返程一段路吧。”
他又想了想,返程還不如直接回家吃,“要不你們都來我家吃飯?”
岑越當然一萬個贊同,群裡的人也都同意。
許佳梨:不過蹭飯還真挺不好意思的,要不蛋哥也嘗嘗我的手藝?
許佳梨:我會炒青菜!
喻趁華:西紅柿蛋花湯我也是會做的。
梁帆:涼菜行嗎?皮蛋豆腐
周啟:那我也涼菜,我會涼拌黃瓜
岑越:“怎麼突然開始報菜名了……蛋哥,你知道我的,我什麼也不會,水蒸蛋行嗎?”
這引出了他的一點回憶,褚澹笑了一下。
蔣閑說:“不行。”
岑越:“啊?為什麼?”
蔣閑毫無隐瞞:“因為我剛學會。”
岑越:“……”
這下褚澹真的沒忍住,笑了好一會兒。
笑完他說:“難繃,這樣就變全素宴了。”
岑越一琢磨,還真是。
褚澹:我來吧,各位給我打打下手就行。
褚澹:有一道菜除外
褚澹:蔣閑的水蒸蛋必須上桌,大家記得捧場
蔣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