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開完會後的高橋,抽時間來到了醫院。
西尾媽媽努力的回憶:“你是?”
高橋笑:“高橋流音,伯母。”
“呀!”西尾媽媽驚喜的捂着嘴:“流音醬現在這麼漂亮了啊。進來吧,阿拓看見你一定很高興。我去給你洗個水果。”
高橋沒來得及攔住她,隻好一個人進了病房。西尾躺在病床上,用手臂擋着臉。
看他半死不活的樣子,高橋問:“怎麼還是仰躺?你那個胯骨間皮膚病切除手術還沒做嗎?”
“什麼什麼什麼?!!”西尾騰的坐起,震驚的問。
“呵。”高橋冷笑着看着西尾漲紅的臉:“阿部津說!你要做胯骨間!皮膚病!切除手術!”
“你你你……”西尾不知道怎麼說才好,這個人不害羞的嗎?!
高橋把書包丢在一旁,抽出病床的搖杆,幫他把病床背闆搖起來:“教練說會給你把背号留到秋天隊伍重組,快點好起來吧,别半死不活的了。”
“……”西尾靠在背闆上,有些頹廢:“……對不起,高橋。”
“對不起什麼?”高橋眯起眼睛。
“……三年前明明說過要帶你去甲子園的,結果……”我果真隻會說大話,跟初中的時候沒什麼區别。真讓人看不起。
“我自己能去,不用你帶。”高橋反駁:“我是棒球社最優秀的記錄員,一定可以去。我會帶你去的,你好好養着。”
‘真丢臉。’西尾難過。雖然受傷後為了安撫大家,說了讓大家帶他去甲子園那樣的話,但是真的讓大家帶無法做貢獻的他去,他覺得真的很丢臉。‘我有資格讓隊伍給我留背号嗎?’
大概知道他在想什麼,高橋決定編些瞎話:“現在隊伍的氣氛不是非常好,市村…”高橋組織了一下語言:“他那個人你也知道,最需要他站出來的時候,他的處理…”高橋心裡給市村道歉:“總之,你早點歸隊,讓市村發揮出他的打擊實力吧,畢竟,棒球是得分多就可以獲勝的遊戲。”瞎話終于說完了,高橋松了口氣。以前的市村确實讓人相當不放心,但這次他做的還是很不錯的,球隊狀态也還好。隻是為了西尾盡快恢複精神,高橋還是選擇對不起市村了。
西尾皺眉,他确實不放心市村。原本因為消沉的情緒被焦慮所掩蓋,他開始思考自己還能做什麼。慢慢的,正向的積極的情緒開始主導他,他失笑向靠後去:“你這個人…我骨裂了啊~明天還要做手術~你還催我回去幫助球隊~你沒有心!”
高橋聽着他已經變得輕松起來的聲音,知道他已經從失落中走了出來,有了目标和動力,于是跟着笑了。
“你是個很棒的捕手,不需要懷疑這一點。”高橋輕聲說:“你對阿部津的判斷是對的。”
西尾瞪大眼睛看高橋,高橋沒再說什麼,轉身離開了。‘果然太長時間沒有參加比賽,沒給投手接捕,判斷力下降了。’高橋反思自己:‘以後給建議應該更加客觀一些,少下結論。’
‘高橋她……’西尾有些難過:‘以前她明明總是對的,如果她還有機會打比賽,如果她是男生……’被這個想法創了一下,西尾打了個激靈。
“咦?流音醬已經走了嗎?”西尾媽媽不滿的看自己的兒子:“真沒用。”
“她還有事啊。馬上就是決賽了,她在這裡幹什麼?還有,幹嘛說我沒用?你是親媽嗎?”
‘有精神了啊。’西尾媽媽看着兒子,笑了一下:“都認識五年了,還沒追到手,超級沒用啊……”
西尾被插了一刀,西尾媽媽說:“少棒隊隻配給流音醬做替補,也好沒用~高中好不容易成為正捕,進甲子園還要靠流音醬……”
西尾持續被插刀,整個人炸了:“你要打擊我到什麼時候啊?”
看着兒子真急了,西尾媽媽笑着轉移話題:“不管你要做什麼,都要快點好起來啊。好好配合醫生,知道了嗎?”
“嗯。”西尾眼神變得堅毅起來:“我要盡快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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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球。”克裡斯将球扔還給田島:“麻煩再來一個上漂直球!”
今天克裡斯需要陪田島确定球路和狀态。
‘球很犀利,有明顯上飄趨勢。一場比賽沒上場投球,肩膀休息的很好,球也很有力量。’克裡斯忍不住問自己:‘決賽的時候我能發揮出他們的全部實力嗎?’
“今天到此為止吧。”田島說:“我有點累了,打算去做做拉伸。”
克裡斯愣住:‘才二十球,而且後天才比賽……’
田島笑:“投手的狀态每天都不一樣,我還是為決賽節約些體力。我們确定下數據,然後我就去拉伸,可以嗎?”
克裡斯隻好點頭,去取筆記本過來分析田島的投球數據。“球速很穩定,但是前期轉速偶爾會達不到,導緻上漂球下墜會比較多。明天後天如果還是這樣的話,決賽開局的時候可能還是要以伸卡和四縫線為主。”
田島點頭,兩個人分析了十幾分鐘的球速轉速轉軸,今天的投球訓練算是結束了。克裡斯脫下護具,準備繼續去看錄像。
“克裡斯。”田島叫住他:“我會把我三年的訓練成果完全展示出來的,你像往常一樣配球就好。”他伸出拳頭:“我們一起加油吧!”
克裡斯微笑着與前輩碰拳:“我會配出前輩你不搖頭的球的,前輩你放心投過來吧。”
“不需要啊。”田島說:“我相信你。你配你認為合适的球就可以。你已經展現出你的能力了,不是嗎?”
克裡斯深呼吸,想放緩自己猛然間加速的心跳。被前輩認可,讓克裡斯非常開心,他鄭重地說:“我不會辜負前輩你的信任的,我們一起赢吧。”
田島看着克裡斯發着光的眼神,忍不住笑了出來:‘真是可靠的後輩啊。’克裡斯走後,田島開始做拉伸。
“像個王牌了。”野上評價。他也結束了投球訓練,帶着他的搖搖杯過來一起拉伸。
田島對他翻了個白眼:“從你嘴裡說出的王牌怎麼那麼像諷刺啊?”
野上趴下拉伸後背,聲音有些嗡嗡的:“智者見智,仁者見仁。你是哪種人?聽見别人正常說話都覺得是諷刺。”
“說了這麼多話你不渴嗎?趕快喝點水!”說不過對方的田島轉移話題:“你呢?決賽你也會上場吧?你也是前輩,想好怎麼帶領後輩了嗎?”
野上想了想:“明天訓練結束再說。”
田島接着問:“你什麼時候去看拓石?”
“決賽結束。等他做完胯骨間那個手術先打個電話。”
“噗!打電話的時候叫我。”田島忍不住笑出來。阿部津這個滑頭!真會起名字。兩個人繼續慢慢放松肌肉,這片區域慢慢安靜下來,旁邊的蟬鳴聲也小了。
“浩信,”田島輕聲說:“阿部津在上一場比賽已經做的足夠優秀了,決賽我們不能再給他上場的機會。你……做好準備了嗎?”
野上專注的看着他說:“我準備好了,完全的。我會把我三年的訓練成果完全展示出來,絕對不會讓任何一個人上壘。”
“嗯。”那個地方,我們帶大家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