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7日晚,棒球社的成員們聚在食堂開會。
“離秋季預選賽隻剩明後兩天的比賽。剛剛經理已經介紹過了明天的對手,他們實力并不強于我們,隻要你們正常發揮出自身的實力,赢得必定是我們!”
“是!”
“明天的比賽丹波先發,伊佐敷做好準備。一壘手志賀、二壘手小湊、三壘手…”
‘還不是我……’井關内心充滿懊惱:‘現在隻能繼續努力訓練,提高打擊和防守水平,等待下次的機會了。’
本來打算繼續安排後天與清正社的比賽,但片岡擔心會幹擾隊員們的專注度,就沒再說什麼,直接解散了。
阿部津又不能上場 ,離上一次先發比賽已經過去快半個月了,就算是他也有些受不了了。哪怕知道後天非常可能由他完投,他臉上的表情也不太好看。克裡斯拍拍他的肩膀,安撫他。
看到這一幕,本來很郁悶的井關有了興趣調侃人:“喲~阿部津。三場比賽了,克裡斯都跟别人搭檔。你家女房役這算爬牆了嗎?”
克裡斯緊張起來,有些氣:‘前輩,好好的你為什麼要挑撥?!’
好多正準備走的人留下來看熱鬧。正拿着筆記本正跟片岡說着什麼的藤原,也悄悄停了下來,從片岡身側探出了頭。
丸山翻了個白眼,離得遠了些:‘井關這家夥……不跟阿部津一個宿舍,剛進一軍,受阿部津的折磨太少了……’
阿部津不想發脾氣讓人看熱鬧,所以幹脆做西子捧心狀:“唉~可不是~我好傷心~”
他唱起了和歌:“苦盼優醬顧,憂心意料難。備肴出門望,久待人不還~~”
一個一米八多的大男生矯揉造作地唱哀怨的情詩,衆人露出被雷劈的表情。克裡斯更是整個人都不好了。
丸山想吐:‘今天換了畫風,反而更可怕了……’
東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想同情克裡斯,又想嘲笑井關,還佩服阿部津的臉皮,抽動了半天五官不知道它們應該放在哪裡。
片崗:“……”
阿部津還在繼續:“關山恣意越,優醬翩翩飛。君飛丹波處,獨留吾空泣~~”
“我、我、我…”丹波受到刺激,話都說不出來,他非常無辜:‘關我什麼事?!’
‘好可怕!這是什麼鬼?!’井關不由得退了兩步。
克裡斯想阻止阿部津,但怕别人注意到他,完全不敢說話:‘我要不要先走?’
好像覺得還不夠,阿部津欲泣欲啼,加大了力度:“夜半鳥鳴幽,妾倚欄杆旁……”
見阿部津成把萬葉集的詩改的不樣子,連偷情的詩都要冒出來了,片崗終于忍無可忍:“行了。”
“哦。”阿部津迅速閉嘴,順便對井關眨了眨眼。
‘終于停了。’克裡斯對片岡露出感激的眼神。
井關轉過了臉,臉色很難看:‘這家夥……’
丸山對着井關皮笑肉不笑:‘你猜為什麼東他們平時都不招惹阿部津?’
片岡很火大:“對明天的比賽很有信心是不是?都留在這裡幹什麼?!”
在片岡的死亡視線下,除了準備留下看錄像的幾個人,其餘少年們都一哄而散。克裡斯看着空下來的食堂松了口氣,藤原捂着嘴偷笑。
出了門,好幾個人都避開了阿部津,這鬼見愁的威力似乎更大了。當一個人不要臉的時候,就沒有誰能打敗他了。
惡心了不靠譜的前輩一把,還散發了不能跟克裡斯搭檔的郁悶,阿部津的心情變得很好,他低頭喜滋滋地問小湊:“你去做什麼?需要我陪你嗎?”
小湊看了他一眼,眯着眼睛笑着說:“有點不大需要,因為我怕别人質疑我交朋友的品味。”
阿部津一把摟過他的脖子:“别怕啊~咱倆是命中注定的朋友!嗯!非常适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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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操場中,阿部津給小湊扔球,幫他進行進行擊球訓練。
練習了一會兒,發現阿部津的話變少了,小湊有些奇怪:“怎麼了?”
阿部津輕輕笑了笑:“也沒什麼,隻是回歸現實了而已。”不再和隊員插科打诨,阿部津的注意力難免分散到了明天的比賽上。
小湊不大明白什麼意思,阿部津問他:“你說,明天的比賽,我們能赢嗎?”
小湊沉下了臉。隊伍目前的狀況,讓他也很憂心。阿部津繼續說:“對手連續三年都沒進入千葉縣預選賽八強,今年夏天也沒什麼亮眼的一二年級選手。而我們的正選中算上志賀前輩,有六個人在甲子園先發出場。理論上來講,誰勝誰負一目了然對不對?”
阿部津輕輕丢出一個球,小湊用力擊了出去,球“噗”地一聲砸在了球網上。
“不論是什麼樣的對手,都是要靠球棒說話的。”小湊回複阿部津:“我會上壘,為後面的隊友創造機會的。”
‘亮介都不敢肯定隊伍能赢嗎?’阿部津心想,嘴上卻說:“啊。加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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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28日 13:00 青道(西東京)——吉田(山梨)
東猜拳輸掉,青道後攻。
克裡斯以直球為主,配合犀利的縱向曲球,順利的讓對方三上三下。
但到了第二局,對方就看習慣了丹波的直球,開始把球打出去。防守上二遊間也出現了失誤,兩人去撿球時距離相近,居然都停下讓球漏了過去。二壘跑者沖過三壘回到本壘,青道失一分。
“喂!”森田皺眉指導學弟:“球應該根據克裡斯的指揮處理,知道嗎?!”
克裡斯讓野手先抓二壘跑者,而不是打者。這樣的話,二壘手小湊正好斜切過去撿球,直傳三壘不需要轉身,而且順着撿球的沖力可以更快的将球傳到三壘,封殺跑者。而遊擊手森田需要轉身再傳球,時間耗費更多,甚至還容易出現傳球失誤。
森田還想說什麼,忍了下來,緩和語氣:“我如果喊我先來,球交給我處理,如果我不喊由你處理。”
小湊抿直嘴角點點頭。他臉上一直挂着的笑容消失了:‘剛剛那個球明明距離森田前輩更近,而且他轉身傳球能力也很強……’
阿部津也陰沉下了臉,既對森田的處理不滿,也不高興小湊的守備失誤。野手,特别是二遊的失誤,會讓投手變得非常有壓力。
果然,丹波的壞球多了起來,場上不斷形成危機,克裡斯很辛苦的配球才讓局面穩定下來。
防守上不順利,打擊上也不是很理想。比賽調整棒次後,東不再被敬遠,打線串聯比之前好了一些,但也隻是一些。行雲流水的攻擊依然沒有體現出來。
‘為什麼會這樣?我們不是已經磨合了快一周了嗎?’
‘平時的實戰訓練中,大家的配合不是已經變得默契了嗎?’
四局結束,丹波共失2分。青道的攻擊上,森田的安打,東的全壘打,克裡斯和天澤的兩支二壘安打,讓隊伍得三分,青道領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