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局了,投球數83。’阿部津看着場上的丹波,心裡有些沉重:‘以他的體力…’
丹波的直球轉速低,控球差。因此,克裡斯的配球策略是,通過騙揮棒的曲球和直球交替來抓出局數。這樣的策略有兩個缺點:投球數偏多和容易出現四壞保送。這一局抓到第二個出局數的時候,投球數就超過了一百。
‘又控不進去了…’‘姿勢變形了…’場邊的隊友們發現了問題。
已經與丹波合作過一場比賽的克裡斯有了心理準備,他叫了暫停,安撫丹波。
片岡準備換人:“阿部津,告訴伊佐敷,下一局準備上場,結城準備代打。”
“是。”
丹波在失一分的情況下保住了這一局,攻防轉換。3-3平。
“垹————”結城再一次打出全壘打,比分反超。
志賀很有壓力,這樣的打擊能力,隻要防守不太差,教練一定會讓結成先發。不過想到結成的防守能力,志賀稍稍放下了心。
伊佐敷上場後面對第一輪打線時,克裡斯以直球和指叉球為主,沒有失分。第二輪時開始加入了幾個變速球。因為投球姿勢及出手點與直球相同,伊佐敷上手的很快。他好像很适合掌心球的握法,投出的軌迹很漂亮,隻是現在還不能穩定地把球壓低,起到的作用有限。
八局結束,比分3-6,青道領先。
‘還剩三個出局數……’克裡斯想。
“壞球!”主審示意打者上壘。
投手丘上的伊佐敷懊惱的按低帽檐。
打者瞟了一眼伊佐敷:‘青道還有控球這樣差的投手,甲子園八強就這樣的水平嗎?’
克裡斯頭上滴下一滴汗:‘連續兩個四壞,無人出局,一二壘有人,下一個打者的特點是……’
他想了想,指揮内野手趨前,然後給伊佐敷打暗号:‘他們一定認為四壞後第一個球我們想投好球,揮棒的概率很高。第一球投外角直球,壞球也沒關系。’
“垹————”球被擊出去,飛得很高。
克裡斯稍微松了口氣,不太遠,應該能接殺。
打者扔下球棒低頭開始慢跑,有些懊惱:‘真難打!’一二壘跑者停在遠離壘包1/3處,準備等接殺後及時回到壘包。
勸修寺移動到了球的落點,擡起了手。忽然,小白球好像消失在了刺目的陽光中。‘什麼?!’勸修寺眼前有些發黑,他腦中“嗡”的一響,焦急地使勁眨眼睛,尋找球的蹤迹。
“球落地了!”吉田的一壘指和三壘指同時喊了出來:“快跑!”
勸修寺終于撿起了球,他努力沉住氣,調整姿勢,将球傳向二壘。
“安全上壘!”*3
無人出局,滿壘!
克裡斯叫了暫停。吉田的教練叫住打者下指示。阿部津拿起手套,準備去牛棚熱身。
“阿部津。”片崗叫住他:“你明天才需要上場。”阿部津握緊了拳,幫不上隊伍的忙,讓他非常不甘心:‘讨厭輸球,也讨厭對弱隊赢得難看…’
“抱歉……”對投手造成困擾讓勸修寺很愧疚:“剛剛陽光……”
克裡斯在組織語言,以避免說出的話像在指責前輩。
東看克裡斯有些不知道如何開口,就替他說了出來:“你們在外野确定下不受陽光影響的角度,等下别犯這種低級錯誤了。”
外野三個人都點了點頭。
克裡斯松了口氣,開始安排下個打者的防守:“下一個打者不擅長長打,應該會采用強制取分,内野注意觸擊。站位偏左,右外野趨前。”
衆人點頭,克裡斯轉向投手:“伊佐敷…”
伊佐敷表情很嚴肅:“我很清楚現在的狀況,和以前一樣,接下來拜托你了。”
克裡斯放心地微笑:‘真省心…除了球經常投不到手套要的地方真是沒有缺點了…’
比賽繼續,接下來的打者果然将球打到了内野,遊擊手和二壘手之間。
“傳本壘!”
小湊沖過去伸出右手準備接球回傳,忽然他眼角看到了同樣沖過來的森田。‘糟糕!這球誰接?!’
森田喊:“我來!”小湊閉住眼睛,扭轉身體,森田伸手撈球。
‘不好!來不及了!’“咣!”兩人狠狠撞在一起。
球依然穩穩的待在森田的手套中。他迅速避開小湊跳起,克服自己的不适,将球傳回本壘。已經顧不上看有沒有抓到出局了,他低頭去看小湊。
從外野沖過來的西原已經将小湊扶了起來。小湊想謝西原,發現自己頭嗡嗡的,說不出話。
“撞哪裡了?!”西原緊張地問。
一大堆人沖了過來,将他們圍在中間。
森田擔心地看小湊:“我不要緊,就是後肘撞到了小湊。他可能比較嚴重。”
小湊指指後背,想說森田隻是蹭到了自己後背,也不要緊,但不知為什麼就是說不出話。
片岡心底一沉,去找對方教練與裁判溝通,終止練習賽。太田開車送小湊和森田去醫院。阿部津想跟着,被高島拒絕,他隻能與同伴們一起留在棒球社中等待着。
所有人都很不安。
‘森田和小湊沒關系吧?不會秋天還沒開始就受重傷吧?’
‘小湊看起來好像很嚴重……’
‘如果森田受傷,遊擊手這個位置四條那家夥行不行?’
‘剛剛暫停的時候,比分變成了4-6。如果比賽不中止,我們能不能赢?’
‘每個人都有穩定安打的能力,但為什麼打得這麼難看?最後還有人受傷了!’
‘對方投手實力有這麼強嗎?’
對隊友的擔憂,對隊伍真實實力的質疑開始蔓延。還有兩個更重要的問題:‘明天面對清正社,我們真的可以赢嗎?今年秋天,面對市大三和稻實,我們還有競争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