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檢查結束後,太田将森田和小湊帶回了棒球社。森田沒什麼大礙,休息兩天就能繼續比賽。小湊稍微嚴重一些,雖然沒有傷到骨頭,但是肌肉挫傷,必須休息三周左右,秋季預選賽是趕不上了。森田直接跟着太田回到了教練辦公室,片岡正在那裡等他。
到了辦公室,太田進到教練休息室,将外面的空間留給片岡跟森田。
太田稍微有些擔心,豎起耳朵聽着外面的話,高島搖了搖頭表示不贊同。
太田輕聲問:“森田今天差點受傷,這時候責備他是不是不太好?”他很擔心片岡過于嚴厲,給隊員們有太多負擔。
高島壓低聲音解釋:“森田的問題有些嚴重,再拖下去對他對隊伍都不好……”更何況,今天教練本來準備向全隊訓話的。防守端和進攻端都發揮不出應有的實力,隊員們至今沒有發現自己的問題,戰術執行越來越盲目……如果想要改變現狀,最好應該在對清正社的比賽前後提升士氣。可是……今天這樣的狀況針對全隊進行訓話,效果肯定不會好,還不如先解決森田的問題,以點帶面。
辦公室内,森田站在片岡面前,按捺住自己的不自在,他很防備:‘教練不會罵人吧?’
片岡問:“我聽說,你認為是你的原因才導緻大崎受傷的是嗎?”
森田不知道教練問這個目的是什麼,但他潛意識認為這個問題還比較安全,沒什麼不好說的,于是他點了點頭:“如果不是我一直逼他進入一軍,他也不會……”
片崗止住森田的話,示意他走到窗戶前面來。森田過來,随着片岡的視線向窗下看。已經很晚了,以結成為首的一年級生們還在那裡練習揮棒。
“你認為他們練習是受人逼迫嗎?”片岡問森田。森田怔住。
“每一個來到這裡的人,都是為了實現自己的夢想在努力。你把大崎的付出歸到自己頭上,也未免太傲慢了!”
【“跟你沒關系。是我自己不甘心,又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你不需要這樣。明明我才是傷員,你不會需要我安慰你吧???”】大崎的話和片岡的話纏在一起回蕩在森田的耳邊,他不由得耷拉下嘴角,握緊了拳。
片岡不想說的太重,他繼續問另外一件事:“今天你和小湊的二遊間出現了兩次失誤,我想知道,你是如何引導學弟的?”
森田懊惱地閉上了眼睛,有些不敢面對片岡,因為他根本沒有認真引導學弟如何合作防守,隻是粗暴地讓他等自己的指揮,還指揮晚了,導緻學弟受傷!
“去年這個時候,市村如何與你配合的?你有從去年的經曆獲得什麼經驗嗎?”
随着片岡一個接一個的問題,森田越來越羞愧:“抱歉……”
“在這個社團中,一代代的前輩向後輩傳達自己從中學到的能力、品質和精神。你現在是社團中最高年級的前輩,明年的這個時候,你離開棒球社,又會給這個社團留下什麼?!你好好想一想。在你想清楚前,我不會讓你上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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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部津回到了食堂,準備再次翻看清正社的錄像。
克裡斯問:“小湊怎麼樣?”
“休息三周。他父母明天會來看他,但他不準備回家。”
克裡斯點點頭,隻休息三周,不算非常嚴重。把手中的筆記本推過去:“藤原剛剛送過來了清正社重組以後的錄像。”
“這也能找到!”阿部津覺得很神奇,清正社重組也隻有一個月而已!“真不愧是高橋二代。”
‘……高橋二代?’克裡斯抽動嘴角。
阿部津翻着筆記本,克裡斯分析的内容很細。看搭檔的注意力集中在錄像上,克裡斯說:“和夏天相比,投手進步大的驚人。幸虧藤原找到了新錄像。他們的打線串聯的也很好,看起來隊伍重組的很成功。”他的壓力很大,就青道目前的打線來說,有能力将對手的球打出去嗎?棒球畢竟是得分多才能獲勝的球隊。
阿部津拿着遙控器,邊翻筆記本邊看錄像中自己更在意的地方:“這樣的隊伍連續三年進不了甲子園,隻能說大阪是個比西東京更神奇的地方了。”
克裡斯瞥他:“你還有心思同情别人。”
阿部津打個哈哈,開始問克裡斯筆記中不明白的地方,與他一起探讨面對不同打者的防守戰術和配球策略。
這是阿部津在隊伍重組後第一次先發上場,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這麼認真地對待一場練習賽。他希望可以在這次比賽中改變隊伍的頹勢,引爆隊友們的鬥志。
時間一點點劃過,到了十一點半,兩個人終于統一了思想。克裡斯收拾桌面上的資料,阿部津拿着笤帚過來打掃。
“克裡斯。”
“嗯。”
“我要赢。”
“嗯。”
“我不想讓他們得分,一分也不想。”
“嗯。”克裡斯點點頭:“我也這麼想。我會幫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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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關擦了擦汗,問天澤:“我要回去了,你呢?”
“我還想再練習一會兒。”天澤頭也沒擡,繼續琢磨自己的揮棒姿勢。
“你壓力不要太大,明天可是阿部津投球,以他的實力,我們應該可以很好的壓制對方的。”井關有些擔心天澤,要是太緊張,太想打出去,反而會發揮不出自己平時的水平。
天澤誤會了井關的意思,他停止揮棒,怒視井關:“對手可是清正社!就算是阿部津投出無安打比賽,我們得不了分又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