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練。我進來了。”阿部津推開了門。片岡和太田高島原本正在說什麼,見他進來便停了下來。
“诶?”阿部津瞪大眼睛:“小禮老師已經回來了嗎?優醬他怎麼樣了?”
高島說:“剛剛做了檢查,骨頭沒有問題,應該隻是肌肉挫傷。他爸爸把他接回去了,明天會去大醫院做個更詳細的檢查。”
阿部津放下了心:“哦。”
高島笑着問:“今天投完九局,累嗎?”
阿部津說:“還好。已經做完拉伸了,現在肌肉放松了不少。”
太田笑着說:“很厲害啊。今天居然投出了一場無安打比賽。”
阿部津抿直嘴角,語氣很低沉:“這也沒什麼用。隊伍還是輸了。”
被頂了回來,太田有些僵,他求助的看着其他兩個人:‘難搞的刺頭由你們來吧。’
高島扶了扶眼鏡,眼鏡上反光掩飾了她的眼神。
片岡嘴角勾起:“雖然确實出現了一些瑕疵,但你不要妄自菲薄。隊伍能成功的将清正社壓制在1分,全靠你的努力。”
阿部津勉強地笑了笑。
‘原來還擔心他會驕傲……’看阿部津這個樣子,片岡放棄了原本準備的話題,他說起另一件事:“過兩天秋季大賽的名單就會提交,作為王牌,你有什麼對隊伍的建議嗎?”
高島和太田猛地看向片岡:‘現在提王牌背号……’
阿部津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片岡在說什麼,他沒表現出以往的理所當然或是欣喜,反而有一絲茫然。
片岡鼓勵地問:“怎麼?”
阿部津輕聲回答:“教練,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成為一個合格的王牌。”
沒等片岡說話,他繼續說着,有些遲疑跟不自信:“我不夠努力,練習量上不能帶領球隊。比賽中也不會勉強自己,像野上前輩那樣進行本壘沖撞,盜壘更是不可能。如果比賽中有什麼因素會導緻受傷,我會優先保護我自己。今天優醬為了隊伍,想隐瞞自己的傷,這是我無論如何也不會做的事。這樣的我,真的有資格成為王牌嗎?”他看着片岡,希望能得到教練的反饋。雖然他總在同伴們面前表現出一副我就是王牌的樣子,但在内心深處,野上田島大崎這些人的表現,還是帶給了他很多思考。
高島驚喜地看着阿部津:‘阿部津真的成長了。’
太田想說什麼,又忍住了:‘阿部津居然會不自信……’
片岡非常欣慰,他之前一直擔心阿部津認為自己理所應該是王牌。這個入學以來的問題兒童,居然真的明白了王牌并不僅僅意味着實力,還意味着隊伍的精神和氣質。
“為什麼說自己不努力?”他從走到辦公室一邊,從一沓棒球日記中取出阿部津的,拿到手裡翻開。日記中密密麻麻的寫着每天的訓練計劃,訓練完之後的總結和反思,未來的改進方向等等。片岡說:“這可不是一個不努力的人做出的訓練計劃。”
“你的訓練計劃是所有隊員中最全面最清晰的。明白自己的極限,明确自己的方向,每一天每一種練習都有意義。你已經達到了我作為教練的最大期待值了。”片岡微笑着看阿部津:“你是非常優秀的投手,不要懷疑這一點。”
阿部津瞪大了眼睛,他仰頭咽了咽口水,将鼻腔中的酸意壓下。
“你很有天分,哪怕不認真練習也可以做的比其他人優秀,我一直擔心你會迷失在自己的天賦中。但你并沒有。繼續這樣下去吧,然後達到你對自己期望的高度。”
片岡把阿部津的棒球日記合上,封皮上寫着大大的——“我要做世界上最優秀的投手!”
阿部津覺得視線有些模糊,嗓子有些發堵,他清清嗓子說:“嗯。”
“我聽說你明天要找人幫伊佐敷調整投球姿勢?”片岡繼續問。
阿部津眨眨眼睛,将擠出的眼淚擦掉,打起精神回答他:“嗯。神奈川有個優秀的投手教練,難波教練已經幫我聯系好了。我剛剛還在考慮要不要叫丹波一起去,畢竟難得的機會。”
三個老師都露出了欣慰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