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岡說:“有責任心,上進心,清楚自己的極限,用自己的方式一直努力着,這是你最大的優點。保護自己不受傷,是一個運動員的基本素養,不要因此有負擔。自信一點吧,你是當之無愧的王牌。你隻要永遠做自己對的事就可以了。”
雖然還是有些懷疑教練在哄他,但阿部津的眼神還是逐漸堅定起來:‘就算是哄我又怎麼樣呢?成為王牌不是我自己希望的事嗎?就算是訓練量不足又怎麼樣?我會堅持我的風格,永遠做最優秀的投手!’他終于給了片岡肯定的回複:“是!”
與教練溝通結束,阿部津離開了辦公室。太田終于問出了自己憋了半天的問題:“原以為他會驕傲,沒想到居然會這樣想啊…”
“阿部津對自己的球要求一直很高。”高島評價,她轉向片岡:“教練真的認為,阿部津會是合格的王牌嗎?”你心中的王牌應該不是阿部津這個樣子吧?
“學生的成長會超越我們的想象,這是野上教給我的東西。”片岡的眼前閃過夏天決賽中發生的一幕幕。他肯定地說:“隊伍會培養王牌,阿部津……總有一天會成為完美的王牌的。我們現在還需要繼續給他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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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堂中,高二的隊員們集合起來開會。東和大崎站在電視機旁,北川和上原兩個經理靠在門口,其餘人圍坐在前三排。
“我想所有人都意識到了。”東語氣低沉:“可靠的前輩們已經不在這個隊伍中了。現在帶領球隊的應該是我們這些人。”
他停頓了下來組織語言。大家隻能聽到冰櫃的嗡嗡聲,攪得人心煩意亂。
“兩個後輩這場比賽的表現可以說完美,他們做到了自己能做到的極限。特别是阿部津……”東說不下去了,他很自責,最終隻能用超大的聲音總結:“今天的這個結果,都是我們做的太差了!”
沒人說話,冰櫃的嗡嗡聲好像更大了,大崎覺得自己腦漿都快跟着震起來了。他推開東說:“我們分析一下今天的比賽吧。現在這種狀況,我說話可能不會太客氣,大家做好準備。”他打開電視,開始快進錄像。
“第三局這裡。”大崎把錄像暫停:“兩出局,一三壘有人。西原打擊,志賀、天澤跑壘。”
他問西原:“為什麼不握短棒?這時候應該優先把球打到場内吧?”
西原咬住唇,沒有說話。盲目的揮大棒,打出了高飛球,于是他被輕松接殺,結束了這個半局。
大崎看了西原,繼續放錄像:“兩出局,滿球數了。天澤你為什麼沒有提前起跑?”兩出局也沒什麼高飛犧牲打這回事了,滿球數的下一球打者要麼四壞要麼被三振,一壘跑者不跑不一定會有壞結果,但跑肯定不虧。
天澤兩手捂住臉,也沒說話。雖然以結果論來說,跑不跑并不影響這局的結果,但這樣的态度也太消極了。
到了第四局,看到了東的跑壘,整個食堂上空浮起了省略号。
“……你是不是該減肥了?”
上原抱着胳膊歎氣:“作為隊長,每次在身高體重表那裡都是不合格第一名,你真是……”
東汗如雨下,不敢再像往常一樣說什麼‘男人的魅力’。
“我更在意對方的防守。”森田靠在椅背上:“他們的站位很好,四條打出去的那個球在甲子園都能上到一壘,但這場比賽輕松被抓到了出局。而我們這邊……對比很慘烈呢。”
所有人無言以對。
森田說着,心裡忽然開始着急:‘我們有能力支撐投手嗎?’他把椅子推開,站起來:“我要去揮棒了。”
“不行。”東瞪着他:“這是全部二年生的問題,不要因為你沒上場就置身事外。”
森田瞥了他一眼,盡力壓制住自己的煩躁。他重新坐了下來:“行吧。我們看看那個從沒見過的四壞盜三壘吧。”
“你!”東瞬間漲紅了臉。
大崎沒搭理他倆,依然一點一點往後放錄像。防守、打擊、揮棒一個個漏洞被指出來。過了三個小時,這場折磨人的會議才算結束。
“這場比賽之所以輸,最大的問題就是對比賽的态度。”大崎總結:“我們不能再傲慢下去了。我們真的不是夏天那支隊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