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波嘴角翹起,眼睛柔和下來:“我知道,已經很麻煩你了。阿部津會想辦法的,如果他搞不定,我會幫他。”
落合不太能理解他對阿部津的感情:‘隻是個學生……’
伊佐敷遲疑着,半晌沒有說話。阿部津看丹波:“你有什麼建議嗎?”
丹波沒想到阿部津會問他,他有些為難:“我也不知道……”但是最終丹波還是猶豫着說出自己的想法:“要是想上場,肯定要更有競争力才可以吧?”伊佐敷的球,目前最多隻能應對一輪打線,如果對手像清正社那樣強,可能隻能應對一局。
阿部津想了想,還是開口勸伊佐敷:“你的核心已經練到瓶頸了吧?球雖然可以投進好球帶,但是容易失投到紅中。這樣的球,哪怕最速150也沒有什麼意義,更何況你的最速隻有140。不是嗎?”
伊佐敷語氣有些低沉:“如果改得更糟的話……”
“教練已經有讓你移防到右外野的想法了。”阿部津打斷伊佐敷的話:“你作為投手在一軍的時間不多了。”
伊佐敷抿直了嘴角。
阿部津安慰他:“放心吧。如果姿勢調整後,投球變得更糟的話,你也能留在一軍防外野。”
“完全沒被安慰到!”伊佐敷氣出了三角眼。
過了好一陣,三個人商量結束,返回廣場中央。“落合教練。”伊佐敷還是想掙紮一下:“我想問一下您,如果我不改姿勢,能在高野中有競争力嗎?”
落合移開了目光,拒絕回答。
“唔…”被這樣直白的反饋刺傷,伊佐敷瞪出了貓眼。他終于下定了決心,于是雙臂展開鞠躬:“好的!那就拜托教練你了!幫我改善投球姿勢吧!”
落合吐槽:“聲音不需要這麼大…我還沒到耳背的年紀…”
“是!”
落合被這一嗓子吼得後仰,實在是有些招架不住。
難波在一旁笑:“很精神的孩子嘛。”
落合撚着胡子覺得心累:‘幸虧就這一回,要是天天跟他打交道,我可受不了…難波有英請我喝兩頓酒都彌補不了我的精神損失…’
伊佐敷站好做好投球準備,落後說:“你的左肩太高,放平、放平、低一些!”
看了半天,伊佐敷還是做不到位,落合上去掰他的肩膀。伊佐敷慘叫一聲。
正在一旁錄像的丹波打了個哆嗦,阿部津擦了擦冷汗。落合繼續說:“胸腔打開,這樣更好發力。”
“投球的時候有三個軸心,縱向,水平,還有旋轉,都需要保持穩定,才能更好的發力。最重要的是旋轉發力。一定要在前腳踏穩了再轉身。”落合演示了一遍相應的動作,看着伊佐敷做了一遍又一遍,半個小時後,才矯正結束。
阿部津非常自然的從難波口袋中掏出手帕,遞給伊佐敷擦汗,伊佐敷的後背都浸濕了。
落合把為丹波列好的訓練清單交給他。之後對阿部津說:“我隻能做這麼多了。”
“已經幫了大忙了!”阿部津很誠懇地說:“如果不是您,我們還不知道要盲目地練習多久,真的非常感謝!”
“……”落後别過臉,問:“你的球需要我幫你看嗎?”
難波輕笑:‘剛剛不還一直不情不願的嗎?’
“不用了。”阿部津笑着拒絕:“已經很麻煩您了。上次您的指導已經幫了我大忙,我在與清正社的練習賽中投出了無安打比賽,這一切歸功于您。”
伊佐敷和丹波震驚地看着阿部津,沒想到能看到他這一面。
“……”彩虹屁一波接一波,落合忽然有些承受不住,他求助地看向難波:‘你這學生到底要幹嘛?’
難波笑着解圍:“你們是不是要早點回去,太晚就沒車了吧?”
阿部津愣了一下:“教練,明天開學,你不回東京嗎?”
難波說:“我晚上開車回。你不用替我操心。”
三人便與兩個教練道别,離開了。
落合擦了把汗:“幸虧他不是我的學生…”太難纏了…
難得看落後吃癟,難波笑得不行:“青道不是又邀請你了嗎?還是拒絕了嗎?”
落後癟嘴:“他們提的條件很好,我倒是有些心動。但是到現在,主教練都沒出現,不知道是校長瞞着主教練邀請我,還是主教練拒絕添新教練。不論是哪一種,都很麻煩啊…”
伊佐敷壞笑着對阿部津說:“沒想到你居然有乖寶寶的一面啊。對着落合教練,居然那麼有禮貌。”
阿部津一言難盡地看伊佐敷。
伊佐敷立刻防備起來:“你那是什麼眼神?!”
“很明顯落合教練吃這一套啊。他幫了忙,現在我們沒能力回報他,隻能盡力為他提供情緒價值啊。”阿部津無力的看伊佐敷,似乎是不明白為什麼伊佐敷這麼笨。
伊佐敷瞪出了三角眼:“嗯……”
丹波知道不能由着他倆說漫才,要不然一會兒就扯的不着邊際了。他正色說:“今天多謝你了,阿部津。如果不是我和伊佐敷,落合教練一定會幫你看你的球吧。”
沒想到丹波能說出這樣的話,阿部津嘴角勾起,拳頭碰到丹波的胸口:“我們是隊友,幹嘛這麼客氣?”
伊佐敷說:“丹波說的對,不論怎麼樣,還是要謝你。”
阿部津眼睛眯起來,像是蔑視,偏偏眼角帶着笑:“我也沒辦法,要是替補水平太糟糕,我這個王牌也會很苦惱的。”
伊佐敷沒忍住:“喂!你這家夥!”倆人又重新扭在了一起。
丹波看着似曾相識的劇情,無奈的很。‘真是雞飛狗跳的生活啊…’他撓着頭,這樣想着,沒注意到自己嘴角已經勾了起來,眼中全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