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是要練習?’剛剛被甜言蜜語沖擊了的阿部津冷靜了下來,表情開始變得冷下來。
“阿異?”克裡斯很小心地叫他:“我爸爸有個朋友是國立康複訓練中心的訓練師,我會每周定時去檢查的。”克裡斯希望這樣說能讓阿部津放心。
‘居然拿國立康複訓練中心的名頭糊弄我……’阿部津有些傷心。
“泷川·克裡斯·優。”他深呼吸之後輕笑一聲:“如果受傷的是我的話,我會很小心的照顧自己,聽從醫囑,盡快恢複健康再去訓練。我既沒有錢做手術,也怕受傷太重導緻再也無法投球。我不懂你是怎麼想的。”他看着克裡斯,聲音低了下來:“這就是有爸爸作為後盾的底氣嗎?”
‘什麼?!’克裡斯愣住。
“因為你相信無論出什麼事情,都會有你爸爸幫你兜底,所以就對自己的身體毫不在意是嗎?”阿部津眼神似乎被什麼東西擋住了,讓克裡斯無法看清:“如果你是這樣想的,那我真的沒什麼資格來勸你。畢竟我沒有爸爸。”阿部津說完,直接轉身離開了。
克裡斯僵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但漸漸的,心底的忐忑與心虛化作了怒氣升了起來:“明明是為了你才想現在就訓練,可你卻這麼說我。在你眼中,我是一個隻會依靠爸爸的低能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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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訓練館中,原來屬于舊館的幾個标語和匾額原封不動的挪了過來:百煉鋼不動心、學在當下、因材施教,當然,還有那個不知道挂了多少年的全國制霸。新館大了不少,隻挂着這幾個顯得有些空,也許将來一代代的教練和隊員會再次書寫新的目标将它裝滿,但那也是将來的事了。
已經是夜晚十點半了,這裡依然有很多人。東對着發球機在做擊球訓練,不敢有絲毫松懈。過了好一陣,他按停發球機擦汗,側身看向一旁。丸山正在空地上做揮棒練習,天澤在一旁幫他看姿勢。
【“如果當時場上的是我,雖然打擊上不會給阿部津做什麼援護,但絕對不會出現那個四壞後被盜三壘的情況。”丸山盯着東,有些生氣。】
東笑着切了一聲:“壓力真大啊……”
他喝了點BCAA,繼續投入到了訓練中。
結城同樣在空地上練習揮棒,他的腦海中模拟着某個投手的球。一片黑暗中,一個小白球似乎閃着光以150km的速度呼嘯而來,“忽———”!結城用力揮下去!
他睜開眼睛,皺起眉毛琢磨:‘揮慢了…’
丹波和伊佐敷在做重訓,森田和西原做擊球訓練,每個人都在努力着……
過了很久,看着時間已經不早了,東開始趕人:“明天要開學了,還沒收拾好的人記得回去收拾書包。”
整個訓練館聲音消失了一瞬間,之後忽然有哀嚎聲出現:“明天就開學了?!”學渣的痛苦生活又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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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克裡斯房間出來後的阿部津,想起小湊,歎了口氣跑去1号室找人:‘希望亮介不要跟優醬一樣拿醫生的話當耳旁風……’
小湊不在房間,阿部津的心提了起來。‘亮介的弟弟明天也要開學,他父母下午早就帶着弟弟回神奈川了,不存在陪父母在校外住的情況……’
他在食堂、室内館中轉了一圈,最後在B操場的角落裡找見了小湊。小湊在用長杆做複健訓練。
‘還好這個聽話……’阿部津松了口氣:“怎麼不在宿舍做?”
小湊停了下來,擡頭看着夜空:“因為今晚月色很美啊。”
阿部津跟着擡起頭,天空中點綴着繁星,缥缈的雲被風吹着,變化着,确實很美,但是哪裡有月亮?阿部津抽抽嘴角:“曉看天色暮看雲?”
小湊疑惑地看阿部津,阿部津翻了個白眼,在他旁邊坐了下來。“你的嗓子說話還是嗡嗡的,還沒好徹底嗎?”
“嗯。”也不知道是不是後背牽扯的原因,說話還是有點難。
阿部津皺起眉。
“怎麼了?”小湊帶着笑意問:“臉色那麼難看。”
“不舒服就不要說話啊。”阿部津耷拉着八字眉:“這兩天好好聽醫生的話,早點好起來吧。秋季決賽的時候好為我防守知道嗎?”
“為你防守?”小湊一個手刀輕敲了上去。
阿部津根本沒在意這跟撓癢癢一樣的力度,他鼓起腮幫子抱怨:“今天出去跑了一天,都沒有好好訓練。”
小湊皺起眉:‘今天怎麼了?’他敲了一個手刀,阿部津至少要跟他杠幾句才對。沒訓練也不會消沉成這個樣子!這種時候,小湊也隻能說:“那我陪你做擊球訓練吧。”
“好。”阿部津心情似乎變好了,他站起來,打起精神:“我去拿球網,你等我!”
小湊看着阿部津的背影,抿直了嘴角:‘阿異這家夥,不要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