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部津看着他們臉上冒出的傻樣,眉毛一皺,擠出了三角眼:“幹嘛?!”
山路和丹波慌亂的轉頭:“沒、沒什麼。”
克裡斯“噗”笑了一聲,沒說什麼,向後翻錄像。
錄像進行到阿部津本壘沖撞那裡,克裡斯暫停,開始提問:“阿異,你不是最怕受傷嗎?怎麼去本壘沖撞?”
阿部津挑眉:“以對手捕手那個小體格,敢封我的本壘才該誇他吧?”要是原田雅功那樣的體格,他可能還會想一想,就富士川捕手那樣……想到這裡他嘴角翹起:“優醬,就你現在這樣的體格,我也會毫不猶豫踹過去哦~~”
‘你當時踹過去的時候,想了這麼多?’克裡斯瞟了他一眼,才不信他的鬼話。“阿異,當時我們領先六分,完全沒必要沖撞本壘。你還是投手,不能冒險。”克裡斯正色警告他:“你在賭對方會挪開嗎?如果捕手不挪開,他确實會受傷,但你就完全不會嗎?”
阿部津沉下臉,撓撓頭:“知道啦。”
克裡斯看着他的表情不知道他到底聽沒聽進去,不過他也沒多說什麼。整個青道棒球社,應該沒有誰會比阿部津更怕受傷了。
丹波眼角偷偷看阿部津:‘他當時是因為要援護我嗎?還有後來的那個接殺。’就是因為這家夥做了很多事,所以丹波很難真的讨厭他。哪怕他的嘴……有時候真的能把人氣死。
錄像放到了第六局,山路皺着眉頭發問:“阿部津,如果是你自己配球,你會怎麼投?”他還是想繼續了解阿部津的喜好,以便将來更好的合作。
丹波跟着山路看向阿部津:‘前輩在問阿部津配球?是了…阿部津一直在配球上有自己的想法。’
阿部津想說你配的就很好,完全沒有問題。但山路非常認真的看着他,于是阿部津把到了嘴邊的敷衍咽下去:“對方的實力不強,揮棒速度偏慢。我和你的思路一樣,用速球壓制他們,但會搭配變速逼他們對壞球揮棒。基本上應該是直球解決三棒,然後用直球和變速搭配解決四棒,最後的五棒是右打,第一球應該會投外角低球給他壓力,之後的球看情況。”
丹波低下頭開始想:‘我要不要也學一學配球?’
山路一針見血的指出:“你的變速球失投率并沒有降下來,對中心打線還是有些危險。特别是對方四棒,如果對他失投了,是很有可能被打出全壘打的呢。”
阿部津有些不以為意,就那幾個人的水平,隻要前幾顆球幹擾到位,就算失投了他們也打不好!他搖晃了兩下身體,不想揪着配球的事,開始轉移話題:“前輩,滑切球應該很久派不上用場,那明天開始,陪我練變速球吧。”
山路果真思路被帶跑了:“你昨天投球數不少,今天也投了一些,明天繼續投……”
阿部津說:“那就後天。下周日的練習賽我肯定要上場,還要考慮周五下午的實戰訓練,那就周二60球,周四40球。”
山路徹底忘記了配球的事,開始琢磨起如何配合阿部津磨練變速球。
克裡斯看着被牽着鼻子走的山路,有些無奈地看了眼阿部津:‘怎麼又不跟前輩好好講配球思路了。’
阿部津擡頭看天花闆:‘想法差别太大,說的太多會吐血。緩兩天再溝通一點兒吧,今天太累了。’
克裡斯也不想管太多他們的事。他自己的事情還多的要命,學習各種新的戰術,幫伊佐敷調整姿勢,調整丹波心态……另外,對克裡斯來說,他的體格偏弱也确實是個不能忽視的問題,等康複後的增重計劃必須提上日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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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裡斯。”
賽後分析結束,阿部津去隔壁瑜伽室做拉伸,山路去練習揮棒,克裡斯正準備回宿舍看最新的大聯盟比賽錄像,就聽到丹波叫他。
克裡斯有些吃驚:“怎麼了?”什麼事需要等其他人不在才說?
丹波有些不好意思,他頭扭到一邊,臉通紅,嗫喏着開口:“那個……克裡斯……我能拜托你教我配球嗎?”
克裡斯彎彎眼睛,翹起嘴角:“當然可以。你想從哪裡開始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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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訓室中,伊佐敷還在努力鍛煉核心力量。一隻握着搖搖杯的手伸到他眼前,伊佐敷擡眼一看,是結城。
“你怎麼還沒回去?”伊佐敷停下來,擦了把汗,打開蓋子,喝起飲料來。
“學校的重訓室和rapsodo hitting版都很不錯,我想多用用學校的設備,多練習一些時間。”結城解釋。
伊佐敷點點頭,慢慢喝着飲料。
結城站在一邊,隔了好一陣,擠出一句話出來:“不要着急。”
“什麼?”伊佐敷疑惑地看着結城。
“體重不合格,重訓太多會受傷。”他把教練強調過的話,對着伊佐敷重複了一遍。
伊佐敷閉上眼睛,懊惱地叫了一聲,然後靠到旁邊的設備上:“我沒有阿異那樣的身體素質和天賦,沒有丹波那樣強有力的變化球……我必須………”他忽然停下來,握着拳狠狠地揮了一下:“我不會輸的!”他轉身看着結城,眼睛裡像是藏着星星:“不論如何,我不會輸的!”
結城不知道還能說什麼,他“哦”了一聲就沒再說話。
伊佐敷有些好笑:‘這家夥還是這樣,腦筋和其他人就不在一條線上。’他勾起嘴角:“今天重訓的量确實有些超量了,我現在去跑五千米,然後去拉伸!加油!”他兩手握拳高舉,給自己打氣,向場館外走去:“周末的時候,我會拿出我最好的表現的!”
結城看着伊佐敷離開的身影,腦海中閃出志賀守備一壘的樣子。他抿直嘴角,沒有說話,繼續做起重訓。‘要不要考慮住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