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撐起的傘擋住了從天空嘩嘩向下潑的雨水,賀陽摟住自己的樂器盒,站起身,對若杉說。
若杉看着場内,已經沒有球員站在那裡了,隻有幾個球童在勉強收拾場地。他有點遺憾:“好~~”
“你們不跟阿部津前輩打招呼嗎?”禦幸跟若杉擠在一把傘下,有些奇怪。
“這麼大的雨,還是不耽誤阿部津前輩回去休息了。”若杉癟癟嘴。
“哦~~”禦幸耷拉着眉毛,很是可惜:“我還打算問下阿部津前輩,可不可以叫他的名字呢。反正是同歲。”
“什麼?!”若杉快氣死了:“你、你、你……”他磕巴半天,臉憋得通紅:“不行!”
禦幸嘿嘿一笑,側臉瞥着看若杉,故意問:“為什麼不行?”
賀陽懶得聽這些,她打斷他倆的廢話,直接問若杉:“我家司機來接了,你怎麼回?”
若杉舉手:“我要蹭你家的車。”然後死魚眼看向禦幸:“不帶他!”
禦幸本來不大好意思坐别人家的車,但聽若杉這麼一說,立即來勁了,期待地看着賀陽。
賀陽果真很配合地問:“雨這麼大,估計電車不太好等。你需要我捎你嗎?”
禦幸在若杉歇斯底裡的反對聲中,輕快地答應了。
賀陽鄙視地看了若杉一眼:‘叫喚的聲音那麼大,有本事先把你的傘從他頭上挪開啊。無聊的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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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棒球社,高島就勒令隊員們泡澡、喝預防感冒的沖劑,避免生病。片岡不允許出場的正選們訓練,阿部津就早早回到了宿舍。
‘不想寫作業……’阿部津翻着課桌上的教輔,不大看的進去。今天的比賽耗費了太多的體力和精力,他的大腦已經停滞了。
‘咔嗒’門被打開,克裡斯走進來:“怎麼?在寫功課?”
阿部津轉身,立即推開書,死魚眼看着他:“沒。看不進去。”
克裡斯輕笑着舉起手中的錄像帶:“要看比賽錄像嗎?”
阿部津搖頭:“不想動腦筋,隻想休息。”
克裡斯有些失望:“那我一個人看吧。”他走進來打開電視,把準備的另一個錄像帶塞進錄像機中,開始調試進度。
阿部津走到丸山床邊坐下,斜靠着床,百無聊賴地看克裡斯地動作。
“丸山前輩呢?”克裡斯問。
“室内訓練館。”阿部津眼皮耷拉着:“我以為你也會去。”
克裡斯笑笑沒說話,下周的比賽,他想提前做些準備。
阿部津問他:“你的複健賽是周六還是周日?”
“周日。”
阿部津背靠着床,雙肘撐住床邊沿,雙腿直直的伸到前面,霸占了一大片地方。“還有四天。”他嘟囔着:“對手的資料有看嗎?”
“嗯。”克裡斯說:“跟高倉前輩還有藤原早就看過兩遍了。”
“哦。”
克裡斯找到了想看的内容,拿着遙控器在阿部津前面坐下,順道把他的大長腿撥拉到一旁。
阿部津盤起腿,頭靠着床尾。“是下場比賽的對手嗎?”
“嗯。朋大中橋今天5局提前獲勝了,得分能力很強。我想多看看他們的打擊習慣。”克裡斯翻出筆記本,慢慢開始做筆記。
“他們的四棒壘上有人很強啊,兩次全壘打,看起來喜歡直球。”克裡斯慢慢說着自己的分析:“五棒相對而言比較弱,三支零。不過是這場比賽狀态不好,還是抗壓能力差或者就是能力有限,還需要更多的資料。希望藤原能夠找到……”
克裡斯說了半天發現阿部津一聲都不吭,心中忽然覺得這場景似曾相識,回頭一看,果然,阿部津靠着床睡着了。
他眉眼都柔和起來,嘴角帶着自己意會不到的溫柔,聲音卻很嚴厲:“阿異,起來。去床上睡,别落枕!”
“哦——”阿部津迷糊着眼睛站起,東搖西晃走了兩步,往自己床上一趴,就不在動了。
克裡斯歎氣,過去将他的腿挪正,枕頭墊到頭下:‘這體格……我也得努力些。’想起了阿部津的飯量,克裡斯覺得胃部的壓力很大。他搖搖頭,回到電視機前,繼續放錄像:‘增重是長期的任務,以後再考慮,目前最重要的,還是下一場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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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宿舍中,幾個二年生聚在這裡。同宿舍的一年生去了室内訓練館,他們仨喝着飲料,聊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