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是棒球社的休息日。在這一天,除了參加練習賽的隊員,其餘人都可以自由活動。現在屬于大賽期間,一軍沒有練習賽,所以每逢周日,一軍選手都會簡單訓練一兩個小時,然後陸陸續續去市中心玩。或者去買新的訓練裝備,或者去電玩城,或者幾個人相約看電影。當然,這個單身狗群體中偶然會出現一個叛徒,在衆人羨慕的眼神中去陪女朋友。但在今天,所有一軍隊員推遲了自己的行程,來到了B操場中。這裡正在進行一場非常重要的練習賽,先發捕手是克裡斯。
今天的先發投手是高倉。雖然高倉水平有限,隻能投直球和變化很小的指叉,控球還不大好。但克裡斯就是能利用打者心态,讓打者打不好球。五局結束後,在防守隊員的幫助下,高倉隻失4分。片岡擔心克裡斯休息一個多月,立即參加整場比賽會受傷。出于保護他的想法,片岡用伊佐敷和落越換下了他和高倉。
“和受傷前一樣敏銳呢。”西原看着回到選手席,卸下護具的克裡斯,又看了看不遠處的山路:“宏智應該很有壓力吧。”
東看得比較仔細,他皺眉評價:“克裡斯現在起身抓盜壘有些慢,傳球也不準!身體跟不上腦子!”
就這人的水平居然有臉說克裡斯,森田非常無語。他冷笑:“這不比沒腦子強?”
東漲紅了臉:“你說什麼!”
森田瞥他:“我說誰了?這麼有代入感?”
看着被噎的有些可憐的隊長,西原打圓場:“我也期望克裡斯能盡早恢複到受傷前的水平。最近幾場比賽,阿部津總讓人心裡不安,有種不知什麼時候會爆炸的那種感覺。”
沉默幾秒,東咧開嘴角:“不管下場比賽教練會不會讓克裡斯上場,我們都要做好自己要做的事!我會努力得分,援護投手的!”
另外一邊,大崎看着身側的山路,直接問他:“怎麼?有信心與現在的克裡斯競争嗎?”
山路覺得自己最近翻的白眼有些多:“克裡斯缺的訓練有點多,他的狀态離受傷前還有距離,如果我連現在的他都争不過,還不如去二軍呢!”
大崎看他這麼有精氣神,很為他高興。
“不過……”山路歎氣,看着場内的克裡斯:“他才恢複訓練一周吧,就已經這麼強了。有天賦又努力的人,真讓人讨厭啊。”說是讨厭,山路的眼裡卻一點陰霾都沒有,隻有羨慕。
大崎歪着頭笑了笑,腦海中浮現出阿部津的滑切球:“是啊。”有天賦的後輩确實将他們襯托的十分黯淡,可他們絕不會就此消沉放棄,也會用自己的努力,發出自己的光。
伊佐敷在最近的密集訓練下,控球達到平均水平,結合着還能使用的掌心球和指叉,青道一直沒有失分。七局結束比分變成6—4。
大概知道了克裡斯的狀況,而且眼看着這場比賽要赢了,小湊不願意再在這裡浪費時間了,他問結城:“我要用六角球做防守訓練,你去嗎?”六角球抛在空中會做不規則運動,可以訓練内野手的接球能力。
結城搖頭:“我要去揮棒,今天還沒揮夠500。”
阿部津看看小湊,又看看場内,有些糾結。六角球的訓練必須有人幫忙抛球,但他也想等比賽結束,跟克裡斯聊一聊。
小湊與結成商量:“那我幫你做擊球訓練,你等下幫我抛球。”
結城想了想,答應了。
兩人誰也沒看阿部津,就這樣走了。阿部津癟癟嘴,哼了一聲。
很快,比賽九局結束,伊佐敷投完四局隻失一分,青道8-5獲勝。
片岡與對方教練寒暄完,送走對手後,對着隊員們說:“今天就到這裡。剩下的時間大家自由活動吧。”
阿部津快走兩步攔住片岡:“教練,我想問一下。優醬能不能參加周二跟朋大中橋的比賽?”
這話說出來,整個B操場變得安靜極了。聊天的聲音,收拾護具的聲音全都消失了,隻能聽到鐵絲網上麻雀的叫聲。
剛剛在整理護具的克裡斯,用手按住長凳上的護胸,一動不動,居然連回頭的勇氣都沒有:‘我今天表現得……’克裡斯對自己今天的場上表現并不滿意,他也知道教練拒絕的可能性很大,但他還是抱有一絲希望:‘已經一個多月了,真的很想上場啊。’
伊佐敷看着阿部津,心生佩服:‘不愧是你,大家都想知道,偏偏就你敢直接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