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壞笑:“讓克裡斯去他的外野好了。”
高橋反對:“不行。阿部津投球的時候,最好還是克裡斯去接球。山路接不好。”
“好吧好吧。那讓東去外野吧。”
神成點頭贊同:“西原守内野?”
幾個人樂呵呵的商讨着如何更有效地坑學弟。
市村看到野上已經熱好身了,于是提醒片岡:“教練,等換局的時候再商量吧,現在輪到我們防守了。”
片岡站到選手席入口處,沒有同意:“你們不是已經快商量好了嗎?還是現在就告訴落合教練,讓學弟們做好準備吧。”
幾個人繼續興奮地商讨,隔了五六分鐘才遞給片岡一份名單。
片岡對着高橋說:“準備熱身,等下半局準備打擊。”
高橋驚喜地回應:“是!”
見到片岡拿着名單向場内走去,西尾有些莫名其妙:“我們過去直接遞給落合教練就可以吧。為什麼教練要親自去?”
神成沒當回事:“是因為要說阿部津投球的事吧?”
西尾聲音顯得很不安:“可是……落合教練出來做什麼?他手裡拿的紙是什麼意思?”
好幾個人心底冒出不詳的預感,往場内一看,兩個教練在投手丘附近交換了紙,閑聊了幾句,然後返回各自選手席。
片岡回來,看到隊員們都在表情嚴肅地等他,禁不住勾起嘴角。
“教練……”市村不知道該怎麼問。
片岡還沒說,對面的選手席已經爆發出了巨大的起哄聲:“田中前輩!加油哦!”還有一些話,夾雜着幾個人怪叫聲,拉拉雜雜的,這邊聽不清。
還搞不清狀況的田中瞪大眼睛:“叫我幹嘛?!”
片岡咳了一聲:“嗯。你的後輩希望你上場投球。”
“……”西尾捂住臉:“果然……”
‘所以教練剛剛不讓我們上場,就是因為要坑我們嗎?’市村無語:‘等下肯定還有其他安排吧?’雖然内心抱怨,但市村還是躍躍欲試:‘也不知道我會防守哪裡?’這種新奇的經曆讓他有種開盲盒的刺激感。
野上一屁股坐在長椅上,翻了個白眼:“白熱身了……”
“西尾你去右外野,野上左外野,高橋蹲捕,市村二壘……”
“不愧是退隊賽,玩得就是心跳。”及川笑着跟神成吐槽。
“什麼?!”田中終于反應過來:“我去投球!”
被教練學弟們擺了一道,有些無語的幾個人更無語了。
“阿慎……你的反射弧比新幹線還長诶!”
———
這邊落合也在安排防守:“東去左外野,西原一壘,山科上場守三壘,結城右外野……”
跟高三那側不同,這邊的學生們早做好了心理準備,嘻嘻哈哈互相調侃:“上場的時候别走錯地方啊。”
以為自己換下場的阿部津松了口氣:‘終于不用守一壘了。不過好可惜,高橋前輩還沒上場呢。’他郁悶地癟癟嘴。
“最後……”落合說:“克裡斯,你繼續接球,阿部津,下一場你投球。”
阿部津懵了:“……诶?”
落合擡起眼皮:“如果你不想上場…”
“我上!上!”阿部津驚喜極了,馬上把一壘手手套收起來,拎着投手手套就向場内走。
伊佐敷一腳踹上去:“上什麼上!這半局我們打擊!”
阿部津頓住,轉身回來,然後一把摟住伊佐敷的脖子:“膽兒肥了!敢踹我?!”
“你幹什麼?!”兩個人再次鬧作一團。
東沖着場内大喊:“前輩們!加油!讓我們學一學你們的防守吧!哈哈哈!”
“田中前輩!投個變化球!”
田中豎着貓眼:“閉嘴啊!”
高橋戴好護具走到本壘處。她有些無奈,這些後輩們太損了,明明知道田中就是因為完全不會投變化球,才轉防守位置的。
阿部津已經被趕到牛棚中熱身,沒向場内看。雖然聽到好幾個人吱哩哇啦喊高橋前輩,但他實在顧不上。剛剛防守一壘并沒有充分熱到肩膀,如果這時候不做好充足的準備,等下就太容易受傷了。長杆,重球,輕球,阿部津一項項推進着……
好一陣子,田中終于拿到了三個出局數。
高橋笑着往選手席跑,鼓勵田中:“不錯哦。沒失分呢!”
田中喜滋滋地點頭。
這時,同伴們都彙過來。
“幹得漂亮!流音!”
“高橋!你真厲害!”
田中火大:“幹嘛隻誇高橋!我也很厲害好嗎?!”
“……阿慎你投得真不錯。”
“那個可疑的停頓是什麼意思啊!”
這邊輪換上場打擊的幾個人被其餘人挖苦:“你們居然在田中前輩手裡都沒辦法下分~~”
“連那麼慢的直球都打不好,幹脆去二軍好啦!”
山科無力地反駁:“高橋前輩太了解我們的打擊了,防守的站位太有針對性了。”更何況這是前輩們退隊賽,他也沒有很認真的去打擊。
阿部津熱好身,投了兩個球,發現狀态不錯,匆匆跑到投手丘。他向内外野張望,嘴裡嘀咕:“烏合之衆……”這樣的防線,不失分隻能靠神仙保佑了。
‘反正也是為了前輩們玩得開心嘛。’阿部津安慰自己,轉過身,打者已經站到打擊區了。
‘高橋前輩!’阿部津驚喜地瞪大了眼睛:‘第一個打擊的居然就是高橋前輩嗎?!’阿部津的心髒怦怦跳起,嘴角止不住翹起來,在心底重複:‘打者是高橋前輩。’他的眼神變了。
高橋将球棒舉起,棒頭指向阿部津:“阿部津,我一直很想在這裡看看你的球,把你最好的球投過來吧!”說完她把棒頭收回,半蹲着做好打擊準備。
阿部津右手握球藏在左手手套中,兩手垂在身前,閉上雙眼,深呼吸:‘最好的球……’
然後他睜開眼睛,對着本壘處的兩人喊:“我要投内角直球!”